九娘并没有将这些事儿联系在一起,问成管事那么一句,其实也是自己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成管事的反应是如此的耐人寻味。
微微愣了一下,九娘问:“是孟有才的事儿?”
胡蝶纵然对孟有才并没有多么的在意,可是到底孟有才也是九娘的弟弟,不管九娘愿不愿意承认,这份血缘终究不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再加上之前孟有才的一些做法并没有让胡蝶觉得十分的难以忍受,所以为孟有才出头的事儿,九娘觉得,胡蝶也许是做的出来的。
果然,成管事点了点头:“顾夫人当真心细如发。”
“呵,你可别骂我了,我若是心细如发,就不会让孟有才和你们之间产生当初那么让人想不到的交易。”九娘撇了撇嘴,看着成管事微微皱眉,“到底是什么事儿还请成管事直说吧。”
结绿在一旁皱了皱眉,问道:“孟有才可就是之前来过我们这儿的那个孩子?”
“是。”顾桦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冲着结绿笑了笑。
九娘转头就瞪了顾桦承一眼。
顾桦承摊了摊手:“我看你没有要说的意思,所以帮你回答的嘛,我知道你最近几天心情都不好,没事儿,为夫原谅你了。”
九娘抽了抽嘴角,转过头去不愿意搭理顾桦承了。
成管事皱了皱眉,问道:“那我还要不要说啊?”
结绿翻了个白眼:“你说不说那是你的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说得俨然将和九娘之间的恩怨放下了的模样,九娘忍不住看了结绿一眼,结绿只是冲着九娘翻了个白眼。
成管事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迟疑:“孟有才和三狗子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九娘愣了一下,才问。
成管事有些踌躇起来:“先前……顾先生我们知道我们做的一些事儿你们tǐng瞧不上的,我也知道你们这么急着开始这一场斗酒大会是为了什么,您不过就是想让我们上头的那位东家现身。可是顾先生,这件事儿,你实在是想太多了。我们东家……呵呵,你不会知道是谁的,我们弄到你们的酒方,不过是为了卖出去一个大价钱。如今你们在这儿已经开始了那老什子啤酒,我们那儿的那张酒方就没有半分用处了。孟有才喝三狗子想用那个抵账,如今也没有了什么意义。”
“可是如果是当初他们抵账的话,啤酒的酒方还是无价的。你们总不至于一直留到现在才开始要账啊,怎么就会不抵钱了呢?”九娘觉得有些意外。
成管事脸sè的表情有几分精彩,看着九娘愣了一会儿,才笑了笑:“顾夫人难道还不了解自己兄弟?孟有才可是哭着喊着要留下来给我干活的。我们赌坊里头,什么都高,可是工人的俸钱却是不高的。再加上……三狗子那个人,那样的人和顾先生居然是连襟,我们都觉得有些意外呢。”
顾桦承皱了皱眉:“你到底是要说什么的?”
成管事脸sè一晒,笑了笑:“三狗子有钱就赌了,就算是在我们那儿帮工,我们也不可能这般容忍他。我承认,教训过三狗子几次,一开始他们还会各种靠山往外搬,后来索xìng就学乖了,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还是有些让人觉得讨厌受不了。”
九娘抽了抽嘴角,微微侧过脸去,笑了一下,心想三狗子当真是几棍子下去也打不明白的人。
不过却不知道这三狗子和孟有才的不见了到底是怎么个不见法,九娘转回头来看着成管事微微皱眉:“还望成管事说的明白一些,孟有才不见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成管事有几分不好意思:“其实很多事儿我们都是防着孟有才喝三狗子的,毕竟他们不是单纯的为了在我们那儿谋生的。可是这几日对他们看的也是放松了不少,谁知道……哎,打昨儿起就没见过他们两人。这两天我们已经把邺城找了一遍了,所以……”
“所以你们怀疑他们来了酒香吗?”九娘问。
成管事点头:“不错,他们若是走了其实本来没什么顶多就是我们这几日白雇了几个帮手罢了。可是,顾夫人,三狗子卷走了我们柜台上的十锭银子。”
顾桦承眉间轻挑,冷冷地勾了勾嘴角,贴近九娘的耳朵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位姐夫倒是比姜女还能耐。”
九娘瞪了顾桦承一眼,才叹了口气,看着成管事笑道:“成管事也看到了,我们酒香和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两日比酒,来往的人这么多,有没有三狗子和孟有才想必你们自己也是能看得出来的,不用我说了吧?如果你是想去我们酒香搜人,那么对不起了,这不可能。且不说孟有才不在,就算是孟有才在,我们也不能让你进去搜的。不然你要是再把我们店里的酒方顺走了……呵,这事儿可就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