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郎君该不是在试探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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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笑道:“你是我的妻子,我试探你作甚?这事我早就与德珪商议好了,引你蔡氏入南阳郡站立根脚,协助我统管南阳郡士族,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难道我有自家人不用,非要去用外家人不成?那我岂不是不分里外拐了?”
蔡觅闻言大喜过望,她展开玉臂搂住刘琦的脖颈,又一次使劲地亲了亲刘琦的嘴唇,笑道:“少郎君肯助我娘家,阿姐这心里着实是欢喜的紧呢!今后我一定让德珪好生辅佐少郎君,不让他一切皆于少郎君为尊,勿做那些让人看不过眼的僭越之事。”
刘琦哈哈大笑,道:“行!你给德珪写信也好,有些事有你这个阿姐出头教育他,总比我这个姐丈直接说他去强,毕竟他岁数也比我大,老让我去挑他的毛病,也不是那么回事,阿姐觉得可是这个道理?”
蔡觅将头放在刘琦的怀中,道:“这自然是的……那少郎君此番回襄阳,可需姐姐相陪么?”
刘琦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鬓,道:“不劳阿姐,襄阳距离新野不远,况且我此番回去也不过是有些事要处理,几日便回,你在新野好好等我就是。”
“嗯,好。”
……
次日,刘琦收拾了一下,便带领着典韦以及许郸,许沂等一众荆武卒,轻装简行直奔襄阳而走。
此时已经是初平三年深春,即将入夏,襄阳雄关比起初平元年中,刘琦来荆州时雄伟了太多,被刘表修葺的固若金汤。
刘表还在襄阳周边开垦土地,北方南迁的富户和士人有很多不愿去荆南的则是安居于此,襄阳无论是人口还是规模,都是比原先扩大了两倍不止。
在进襄阳城之前,刘琦四处观瞧,一边看一边暗暗称奇,心中对刘表兴建城池的功力愈加敬佩。
兴学这一方面刘表可谓众诸侯之魁首,但修王八壳子的能耐,刘表在诸侯中也可算是名列前茅了。
……
抵达了自家府邸之后,刘氏父子再次相见。
其实中原大战自年初就已经结束了,但这期间刘琦却一直在南阳郡未曾归家,便是年关时节,他们父子二人也没有见上一面……凭心而论,刘琦多少觉得有些愧对父亲。
“孩儿见过父亲,愿父亲身体康健,福岁延年。”
刘表抬头望了望刘琦,然后挥挥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吾儿出息了呀,如今也是带甲数万的一方牧守,为父管不住你了……这过年也不回家看看,空让老夫盼着呀。”刘表似感慨,似玩笑地道。
刘琦无奈地咧嘴一笑,道:“父亲这话说的,孩儿哪里会是那样的不孝人,这不是去年年底各方势力均起,大战频频,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么,再说了,孩儿带甲数万算什么?父亲可是带甲十余万的镇南将军,如今也算是威震天下!便是董卓老贼见了父亲,也要顾忌三分,孩儿如何能与父亲比。”
刘表哈哈大笑,摇头道:“莫谦虚,也莫自藏,我是你爹,又不会吃了你!你发展壮大了,为父高兴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忌惮于你?多心了不是。”
“我跟父亲,永远不会多心,孩儿打下来的东西,哪一件又不是父亲的?”刘琦笑嘻嘻地道。
“嗯,这倒是实话,不过反过来说,为父的东西,哪一件又不是你的?”刘表捋着须子笑呵呵地回道。
刘琦心中暗道这事可说不准成。
“多谢父亲一片苦心,孩儿定不辜负父亲一片厚意。”
刘表突然又问道:“对了,仲璜和叔攸,在汝军前历练的如何?”
刘表口中所指,便是刘琮和刘修两个孩子。
刘琦淡淡一笑,道:“两个弟弟在军前都还好,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护持两位弟弟周全,不让他们受到丝毫损伤。”
刘表沉默了良久之后,方道:“其实老夫此番让他们去往军前,并不是想让他们二人在你那当摆设的,实是有心让他二人也历练一番,日后能成你左膀右臂,毕竟这天底下最能信得过的人,还得是兄弟。”
刘琦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但最坑的人,有时候也是兄弟呀。
刘琦对刘表道:“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好好的打磨两个弟弟,让他们成才,日后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
刘表摇头叹道:“非是老夫的左膀右臂,是你的。”
“是,让仲璜和叔攸成为孩儿的左膀右臂。”
刘表这才满意地笑了。
刘琦犹豫了一下,道:“父亲,孩儿这次来,还是想跟您说一下关于两个妹妹的亲事……”
“亲事?”刘表的脸一下子落了下来:“是雅儿让你来跟我说的吧?她不想嫁给那个王粲?”
刘琦见刘表一脸的不高兴,遂安慰道:“父亲,雅儿从小也是让您和我给宠大的,况且她和灵儿,也都是咱山阳刘氏的种,纵为女子,如今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据说那王粲别的倒好,只是那副尊荣多少有些差强人意,既然雅儿不喜欢,父亲又何必逼迫于她呢?以咱们刘氏目下的家底,也犯不上非得去攀那王家的高枝,他家如今也不过是仰咱家的鼻息而已……”
“混账!休得胡言!”刘表突然发怒,竟然是把刘琦给弄楞了。
好端端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怎么说发火就发火,这老爷子怎么现在脾气这么火爆。
“父亲这是为何?孩儿说错什么了?”刘琦不解地道。
刘表怒道:“山阳王家与咱们同是高平县人,两家世代交好,王粲祖父叔茂公乃为父恩师,若无叔茂公提携,便不会有老夫的今日!况且王家在儒林世代尊享盛名,与他们家联姻对我山阳刘氏日后的发展实大有裨益!”
刘琦笑道:“父亲说的是,是孩儿忘记了叔茂公乃父亲恩师,适才之言是孩儿欠考虑了,不过以孩儿度之,眼下咱们刘氏与昔年已不相同,咱们刘氏麾下目前不缺士人,若要联姻,况且咱们山阳刘氏目下已非普通的儒林士家,而是雄踞边南的一方牧守,就算是要联姻,也当与有兵有将的地方牧守联姻,如此方符合眼下的形势,更通合纵之道,与儒林中人联姻,似乎对咱家没甚好处吧?”
“你说什么?”刘表的脸色骤然变了:“吾儿,你此言乃是忘本,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