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司马惊讶道:“将军不怕我等一走了之?”
刘翊赞道:“我观汝等乃真豪杰,必不会如此行事!”
他们再次向刘翊单膝跪下。
随后,他们便在侍卫的引导下离去了。
张既站在刘翊的身边,看着刘翊放走了这几个人,奇道:“将军,你放他们走,我觉得,他们有七分可能回来,也有三分可能不回来。”
刘翊郑重道:“无所谓,他们回不回来,于大局影响不大。”
“不过,他们若是真能回来,那就代表我现在所行之路,是行得通的。”
“我现在急需确定的,就是这件事!”
“这两个人,算个试例!”
“如果他最终果能够按照我的吩咐,安顿完族中人还回到我麾下。”
“那就证明,我有能力挖了孙策军队的根!孙策定死于我手!”
张既点了点头:“不错,孙策所能用者,多为底层寒门,将军能借朝廷名义动彼军之心,孙策无人支持,则必亡也!”
刘翊笑道:“不,只能说是亡了一半。”
张既闻言皱起了眉,一时没明白刘翊话中之意。
“太史慈人呢?”
张既忙道:“已经绑缚关押,正等待着少君处置。”
刘翊一挥手,道:“我不见他,放走。”
“啊?”
张既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不见?放走?”
“对,德容,你代我去给太史慈看些东西,说些话,然后把他放走就是了。”
张既道:“将军,依我看来,太史慈此人豪勇,颇具威胁,要么就杀了,要么就招降……”
“不,他身为我东莱刘氏的同乡,虽投了孙策,但昔日我父亲兵败之时,也确实是他,保护我的父亲逃出了险境来到豫章,就冲他帮过我父亲脱难,我若杀他,日后必会有一些想要败坏我名声的人以此为借口……德容,不可小瞧了士族的嘴。”
张既皱起了眉:“哪些士族,要败坏将军的名声?”
刘翊眯起了眼睛:“现在没有,但几年之后,一定会有,而且人数一定不会少。”
张既闻言语塞。
这什么意思?
刘翊继续道:“太史慈投孙策,是为孙策豪气所感,于忠上有大错,然于他個人当时的情况而言,勉强说的过去。”
“他若是投了刘表,倒也于声名无大碍。”
“不过他错在,叛逃正统而投叛贼……我若招降他,大汉朝廷的威严何在?”
“不管我父亲昔日对太史慈是否重用。”
“但朝廷正统,你说背叛就背叛,说回来就回来?把这里当什么?馆驿?来去随意吗?”
“朝廷的正统,现在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因为我是打着天子名义出师,这份大义,是我立身之本,决不能被轻贱了。”
“坚决不行!”
“所以,我永不会录用太史慈。”
“但同时,我也要让他明白,他该怎么做。”
“德容,你稍后把我的话转述给他,再把我给你的东西给他看,我想看看他会作何选择。”
张既闻言了然。
他郑重的向刘翊行礼:“喏!”
随后,又听张既问道:“少君,不杀他也不招降他,还不让他返回孙策那里……这个太史慈,您到底想让他如何?”
刘翊看向帐外,脸上的表情骤然间有些恍惚。
他没有回答张既,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出去办事。
张既走后,刘翊一个人在帐内细思。
他自言自语:
“有件大事,于我而言,于国而言,都很难做成的大事,又是必须要做的事。”
“做此事者,不可为我征辟……可我现在又不确定要交给谁做……或者说,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得交给很多人同时去做。”
“太史慈未必是个好人选,他最多算是有资格成为参与者之一。”
“可得先看看,他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