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黄放扑了扑身上的尘土,随着贾诩来到校场的一角。
“贾公,何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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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认真的看着黄放:“黄军候,少君平日里,待你如何?”
黄放闻言一愣:“自是恩重如山。”
“少君若有为难,进退维谷,你当如何?”
黄放奇道:“出了何事?”
“你先说,伱当如何?”
黄放面色一正,拍着胸脯道:“那还用说!贾公你是了解我的,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护少君周全!!谁敢对少君不利,我提着脑袋诛他全族!”
贾诩眯起了眼睛:“现在,就到了你舍命的时刻了!为了少君,你敢冒天下之大忌否?”
“死则当然!”
贾诩笑道:“甚好。”
……
……
次日,刘繇带着他的长子刘基,次子刘尚,另外还有他手下的于糜,樊能,笮融,薛礼等人抵达了靳春。
刘翊则是率众在靳春县外迎接刘繇。
“父亲,您看!是三弟,三弟在靳春县门口迎我们呢!”
“嗯……”
刘繇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刘翊,心中一时间五味陈杂。
说实话,刘翊即使是一名庶子,按道理来说,也不会遭到刘繇如此的漠视。
关键是在于,十多年前刘翊的出生,并未在刘繇计划之内。
汉朝为了人口递增,保证出生率,曾设下多条关于生孩子与娶妻纳妾的制度,其中,对于官员和士族的纳妾数量,有着极为严格的限制和要求。
类似于刘繇这种士族出身的人物,在没有入朝为官授爵之前,名义上纳妾的数量不可超过两名。
当然了,明面上纳妾的数量是有限制,但凭借着其财力和社会地位,与他们有私密关系的女人也着实不少。
包养么,在什么时代都不缺。
刘繇乃东莱名士,昔日曾为了养望,暂拒入仕,而他的正妻出身于颍川陈氏,背景极为雄厚!
面对有如此背景的正妻,刘繇平日自不敢过于放肆,再加上他有名士的加成,因此便与其妻约定,除正妻外,只纳妾一人。
当时刘繇的心中已是有了纳妾人选,乃是东莱郡黄县的寒门之女,虽出身不足,却乃绝色,刘繇对其倾心久矣,可谓势在必得。
哪曾想,就在大功即将告成之时,他因酒醉误与家中一婢女激情,结果那婢女次月就停了月事。
刘繇的夫人陈氏知道此事后,计上心头。
她立时联合族中诸长贤,以婢女有孕为由,将其扶正,逼使刘繇纳其为妾。
如此行事有理有据,不容得刘繇不依。
陈夫人出身于颍川巨望,岂是等闲?
他恐刘繇欲纳的寒门女乃绝色,到了家中日久有变,她本人虽为正妻,但美色在前久后终会失良人之宠。
且就算有正妻的地位,但感情上亦会有缺失。
而刘翊之母地位卑贱,相貌又不出众,老实木讷,让其为妾,陈氏放心的很。
刘繇极为恼火,偏又无理恼于陈氏,只能迁怒于刘翊母子。
再加上刘翊的前身和其母皆忠厚老实的良善之人,平日任人所欺,也少有吭声,更加助长了刘繇的气焰。
其实细思起来,这事怪不得别人,只能怪刘繇自己酒醉没守住裤裆。
可他偏偏就要将这帐算到了刘翊母子身上。
“父亲!”
刘翊看见刘繇来了,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他亲自为刘繇执马,表现的非常尊重。
“父亲,孩儿刚到扬州没多久,事务繁忙,不曾去彭泽拜见父亲,怎么烦劳父亲亲自前来!孩儿着实罪莫大焉!”
面对刘翊的热情,刘繇有些疑惑。
两年前,将这小子派往长安当人质时,他跟他那个母亲一样的木讷呆板。
虽然忠厚,但少言少语,不甚灵性。
怎么短短两年不见,这小子……似颇有变化?
比起原先,在这接人待物可是热情了许多。
刘繇冷着脸:“为父不来不行啊,镇东将军奉诏南下平叛,官威大,架子也大,为父前番命人给你书信,你也不回,为父不得不亲自来这一遭啊。”
刘翊疑惑道:“什么信?孩儿未曾收到啊。”
刘繇皱眉:“我让你长兄书信予你,你没收到?”
刘基急忙道:“父亲,那信使送信之后,一直未归,我事务繁忙,忘却此事,想来是兵乱走丢了。”
刘繇不满的问刘基:“先前怎么不曾听你说过?”
刘基只是陪笑。
刘翊一伸手,道:“父亲,兄长,请先入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