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向里面探了探,坐立不安。
想想陛下对他的知遇之恩,再想想这段时间与陛下接触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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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表现出来的是年少,不想插手朝政,一切军国要事皆由燕贴木儿丞相做主。
宫中,对待太后那叫一个孝顺,乃忠厚之人。
可是,他接触的多,却觉得陛下之心机,十分之深。
不似少年!
想到这里,阿鲁跺跺脚,转头朝着殿中走去。
“阿鲁请求拜见陛下。”
“进来。”
阿鲁手心出汗,他走进殿中,老老实实行礼之后,抬头见陛下正一脸兴趣地翻阅着怯薛歹的资料。
他一咬牙,扑通大跪道:“臣,有罪!”
此言一出。
刘渊手中的动作一停,缓慢放下手中的书籍,目光由淡然变得犀利,盯着阿鲁,他的声音仿若往日平静道:“说说是何罪,只要不是大罪,朕都可以免去你罪行。”
刘渊余光看看左下方放置的长刀,心里略微一松。
阿鲁低着头,带有哭腔:“臣,有知情不报之罪。”
刘渊身体一松,道:“起来说话!”
阿鲁顺势起身,视线落在长案的怯薛歹资料之上,咬牙道:“陛下,您单纯看这些资料是没用的。”
“何意?”
阿鲁道:“我朝初期,怯薛歹是严格规章制度来选人,可是,陛下,时代变了!”
“现在,大部分怯薛歹都是花钱赎买。”
“只有从东道诸王、高丽、云南选拔的怯薛歹是略微可靠,其他的一切全是造假。”
阿鲁又跪下,道:“臣能当上怯薛歹,也是花钱购买的。”
“......”
阿鲁说了一大堆东西。
怯薛歹的来源大致有四种,一种是从东道诸王和西道诸王(几大汗国)召集;一种是所征召贵臣、官员子弟;一种是一些异能之士,通过赏识与荐引而人侍左右者;最后一种是云南、高丽质子。
阿鲁所言,如今名义是如此。
实际全是花钱买。
哪怕是贵臣、官员子弟也需要交钱。
第二种是最容易操纵的,许多怯薛歹都是通过这个渠道进来,这个过程中需要找担保人、花巨额财产。
一些贵臣、官员子弟有很多,有的人就不想怯薛歹,他们就把这个身份出售出来,等最终怯薛歹名额出来之后,花钱购买者就以那些官员子弟身份进入怯薛歹。
待听完之后。
刘渊愕然。
这大元也这么玩?
好生熟悉的套路,果然,生产力再如何提高,也改变了人性,因此,这些操作永远会存在,只不过会更加隐蔽罢了。
刘渊沉声道:“这购买的钱给谁?”
阿鲁小心翼翼地看着刘渊的神色,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陛下果真不简单,换个皇帝,肯定暴怒,看来没举报错。”
阿鲁连忙道:“我只知道大概,这些钱,出售身份的人员拿四成、户籍人员更改方面的人员估计也要拿两成,剩下的自然是归幕后操控者。”
“那谁是幕后操控者?”
阿鲁吐出两个字:“太平王燕贴木儿、浚宁王伯颜!”
刘渊:“二人都参与了?”
阿鲁点头,道:“臣不知具体情形,但大致确定二者都参与了。”
“甚至可以说,文武百官皆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