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丞相薨了?”
中书左丞阔里吉思脚下不稳,手中的杯子瞬间落地,发生清脆的啪嗒声。
他闭上眼眸,高呼一声:“丞相啊!”
“你不早薨,也不晚薨。”
“为何此时薨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
阔里吉思去广西迎接新皇之时,心底就有这个准备。
当时,他和撒顿的意见一样,坚持要立燕贴古思为新皇,阔里吉思多次劝告燕贴木儿不要在意太后的决定,群臣一同上书,将龙袍直接披在燕贴古思身上,一锤定音,先斩后奏!
如此以来。
燕贴木儿才能“功成身退”!
他们这些人也不会因此被新皇大清扫。
可惜,燕贴木儿一意孤行,自持掌握朝政大权,自认为手拿把掐,换一个皇帝也没有太大变化。
无非是多耗费一些功夫,看不顺眼再换就是了。
后来新皇登基之后,他也多次劝告燕贴木儿,与新皇交好,哪怕是表面功夫呢!
燕贴木儿连这些都没有做到,仍是强横无礼。
心中一点没有君臣之礼。
如今,燕贴木儿享受了人间富贵,体验过世间权势,撒手人寰,离开人世间。
那他们这些一直跟随燕贴木儿的大臣该如何是好?
以前,其子有勇无谋,其弟老成稳重,人缘很好,又有谋略。
二人搭配做事,还能得到众人拥护。
可前段时间的叛乱事情,一下子戳破了唐其势有勇的形象,现在成了无勇无谋的单臂人。
燕贴木儿的土哈哈家族三根支柱,一下子垮了两根,这还如何拥护?
一条路走到黑?
不行!
阔里吉思目光闪烁,低声道:“我不是不讲忠义,实在是你们我的太少了,我还想再往上走一走啊!”
阔里吉思与大多数燕贴木儿势力集团的官员不一样,他没有去府中吊唁,而是入宫!
对不起,他要跳了!
......
“哈哈哈!”
伯颜肆意开怀大笑。
他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熬死了燕贴木儿。
“燕贴木儿。”
“五年,整整五年!”
“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不近女色,勤加苦练。”
“我向耶稣祷告、向佛祖和地藏佛菩萨祈祷,向真住礼拜,向萨满祈福,甚至我还向三清、孔子送了一份礼钱。”
“我是日日夜夜祈祷啊!”
“今日,你终于死了!”
伯颜积压多年的郁结之气瞬间消散,他伯颜发过誓,势要一步步走上权力巅峰。
蔑里乞氏怎么了?
不就奴隶出身吗?
那又如何!
相比那些呼风唤雨的蒙古诸王,他伯颜出身卑贱,但他伯颜有毅力,也相信自己一定能走上顶点。
如今,光明的前景已经向他敞开。
细数朝廷上下,要说谁有资格,谁有能力成为下一个权臣,非他伯颜莫属!
他不坐,谁坐?
一想到这里,伯颜更加开心了,他从背后箭筒掏出几只箭,搭弓拉弦,右手一松,数只箭齐发,齐刷刷地射中草人。
伯颜放下弓箭,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得意的微笑。
“来人,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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