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寅听完琢磨几秒,抬手指派了两人,“你俩立刻去东西两个路口,查昨天下午到凌晨的监控,重点排查经过的SUV车型!”
他说完又看看喻寻,“还有吗?”
喻寻摇头,“无。”
“行。”王辰寅比了个ok,吼一嗓子,“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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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宛如浓墨倾洒天际,将四周的一切包裹得严严实实。
微风拂过,却穿不透这厚重的幽暗,非但没有带来凉爽,反而加剧了空气的沉闷。
南边的潮气太重了。
连呼吸间都能感受到那份湿润与粘腻。
叶烬哪都没去,就在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面朝着墙,合衣侧身躺着。
当年他的喻寻也是睡在这里吗…
这样没有光的日子,他生活了多久……
搬来坡下村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你确定这个在洗衣服的是全冬冬!”
“是啊,千真万确,我去山上挖野菜,老是遇到冬冬妈,总听她说冬冬长冬冬短的,后来那孩子从学校回来,我看见了,哎呦长得那叫一个俊,学习也好。”
“这个胖胖的孩子你见过吗?”
“这个……诶,这不是冬冬那个堂哥吗?我当时去他家借一点柴,冬冬妈说是他姐姐的孩子,寒假来玩。”
“冬冬爸在外地打工,一年回不了几次,他家的活儿都靠冬冬了,听冬冬妈说,那孩子假期都在干活。哎你说他们家,本来命挺好,出了这么个好后代,结果又……”
叶烬闭上眼,他有些累,却丝毫没有睡意。
手机在昏沉的夜色中震动,发出刺眼的光。
叶烬点了接听,对面的控诉传来,“你今天不好,都没给我发消息……”
叶烬打开了手电筒,周遭倏地破开四散的光,照亮了小小的空间。
他问:“你在干嘛?”
喻寻翻了个身,床头灯很漂亮,床很大很软,但他睡不惯。
“我在想你……”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在夜色里又柔又软。
“你呢?安排的…住所好吗?”
叶烬说:“很好,五星级海景房,推开窗就是无垠的碧波和绚烂的天空,晚上吃了海鲜,可现在睡不着,躺在这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大概是你的气息吧。”
他说得那样自然,带着几分慵懒与温情,似乎真的躺在舒服的大床上。
喻寻听得耳朵发麻,“噫,你肉麻死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喻寻。”叶烬突然唤道。
“嗯?”
“我爱你。”他说。
“无论发生什么,你相信吗?”
喻寻握着手机,竟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心脏和脉搏同时失去了控制,狂乱地跳着。
良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嗔道:“你大半夜…突然说这些。”
他心跳咚咚地,把被子踢开,又翻了个身,“这么想我?切,光说不够,想我就应该…主动一点,比如说…主动找我。”
电话里还在絮叨着,叶烬盯着墙面,突然抬起了头。
手电筒的光打在斑驳的墙壁上,那是一片被岁月侵蚀的灰白,在光线的映照下显露出一些不寻常的痕迹。
他看到上面隐约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笔画,三个长短不一的横,像是一个“三”字,旁边则是一个完整的可辨的字迹——“吉”。
“三,吉……”
叶烬在心里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头紧锁,忽地眼眸一亮。
洁!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