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下午,赵寡妇正坐在自家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把破蒲扇,慢悠悠地晃着,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村口那棵老槐树。村里人都说,那槐树下住着一群不愿离去的鬼魂,一到晚上就出来溜达,吓得小孩子晚上都不敢出门撒尿。但赵寡妇不一样,她非但不怕,还常常对着槐树自言自语,仿佛在和那些看不见的朋友聊天。
这事儿要是搁在旁人身上,早就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笑料了。可赵寡妇不一样,她可是个有故事的人。想当年,她也是村里的一枝花,追求者能排到村尾,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场大病夺走了她丈夫的命,留下她一个人守着这个小院和无尽的寂寞。从那以后,赵寡妇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和那些“看不见的朋友”打起了交道。
“喂,老张头,今天怎么没见你出来下棋啊?是不是昨晚又和你那王婆子拌嘴了?”赵寡妇对着槐树喊了一嗓子,脸上挂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村里人都知道,老张头生前最爱下棋,而王婆子则是他老伴,两人经常拌嘴,却又离不开彼此。
“咳咳,赵妹子,你可别乱说,我这不是忙着帮老李头找他那丢了的烟斗嘛。”一阵风吹过,槐树叶子沙沙作响,仿佛是老张头在回应。
赵寡妇一听,乐了:“哟,老李头那宝贝烟斗又丢了?他那记性,比我这寡妇还健忘呢!”说着,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决定去帮老李头找找烟斗。
这一找,可不得了。赵寡妇不仅找到了老李头的烟斗,还顺道解决了村里好几件“疑难杂症”。比如,刘大婶家的鸡总是莫名其妙地少了几只,原来是被山上的狐狸给叼走了;再比如,王二麻子家的田地里总是长不出好庄稼,原来是地下有条暗流影响了土壤。赵寡妇凭借着和“鬼魂”们的“特殊关系”,一一化解了这些难题,渐渐地,她在村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成了大家口中的“活菩萨”。
当然,也有人不信这个邪,说赵寡妇是装神弄鬼,故意博取同情。但每当这时,赵寡妇总是笑眯眯地回一句:“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这心里头,可是装着整个村子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赵寡妇和“鬼魂”们的故事也越传越神。有时候,连外村的人都慕名而来,想请她帮忙解决难题。赵寡妇呢,也不含糊,总是笑眯眯地接待每一位来客,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有一天晚上,月光如水,赵寡妇正准备关门睡觉,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
“大姐,救命啊!我被一群鬼追呢!”年轻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赵寡妇一听,乐了:“哟,你这小伙子挺有意思啊,还能被鬼追?来来来,进来坐,跟大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一进门,就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原来,他是个书生,为了赶考路过此地,不慎误入了一片荒废的墓地。结果,就遇到了一群“鬼魂”,说他身上带有不祥之气,非要带他走不可。
赵寡妇听完,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八成是恐怖片看多了吧?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怪的,都是人心里作祟罢了。”说着,她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保管你平平安安到考场。”
说完,赵寡妇就拉着年轻人到了槐树下,对着那些“鬼魂”们一顿数落:“你们这群家伙,平时也就吓吓小孩子罢了,怎么现在连赶考的书生都不放过了?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说来也怪,那些“鬼魂”们仿佛真的听懂了赵寡妇的话,纷纷散去,不再纠缠那个年轻人。年轻人见状,感激涕零,连连向赵寡妇道谢。
从此以后,赵寡妇“帮鬼”的名声更响了。不过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她常说:“人嘛,总要有点善心。能帮一把是一把,说不定哪天自己也需要别人帮呢。”
就这样,赵寡妇和她的“鬼魂”朋友们继续着他们的日常。在这个充满欢笑与泪水的小村庄里,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一段段温馨而又幽默的故事。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那棵老槐树下的风,轻轻吹过,却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间。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是几个春秋。赵寡妇家的门槛似乎成了村里的“信访办”,每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赵寡妇呢,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无论大事小事,总能从她那里找到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