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文冬月里也娶了媳妇,是山里的姑娘,李光文本身才有十五岁半,虚岁十六,妻子与他同龄,是个脾气软糯的姑娘,才娶回来一个多月,就差点被麻子婆婆搓磨死了。
在李光正的偷偷建议下,李光文到快过年的时候坚决提出分家,主要是怕媳妇被自家亲娘打死。
小姑娘天真活泼,山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看到什么都很高兴。
但是每次做饭做菜,都被婆婆嫌弃打骂,每次都不合口味,不是嫌盐淡就是说油多。
“你个山里的土匪婆子,平时吃的什么我不管,你来我家做不出一顿像样的饭,就给老娘靠墙站着,饿死得了。”
“你个小短命鬼,盐巴不要钱吗?你放这么多是几个意思?不是你自己买的盐你不心疼是吧?看老娘不捶死你。”
李光正那天刚随着全家人下山,就看到了三婶打儿媳妇。
拿着水舀子一下又一下的往儿媳头上敲,那新媳妇还是个小少女,颜色鲜艳娇嫩无比,却被死老太婆一下一下地往死里打。
新媳妇胆小,只能伸着两只胳膊格挡。
三婶家的两个女儿无动于衷的在火塘边做针线,仿佛自己亲娘打的不是人,而是猫狗。
李光正无比震惊的看着,当天晚上就找了李光文来家里道:“你要是不分家你媳妇早晚会被打死了,三婶一个乡下妇人哪里分得清人身上哪儿有穴位,不小心打在要命的地方一下就完了。
到那个时候不光你没有媳妇,三婶也得吃牢饭,最低也要判个流放千里,这样一来整个家都得快速完蛋……”
李光文听了大冷的天头上直冒汗,当晚回去就闹分家。
结果他阿娘缺德的,一间大瓦房和两间耳房,一间也没有他的,将他两口子赶到柴房里去了。
好在新媳妇有一整套的陪嫁,锅碗瓢盆什么都有,收拾收拾了十来个平方的小柴房,临时将柴房隔壁的小空地搭了个小厨房,倒还把小日子过起来了。
这越发把他娘气得够呛,大年初一的都不歇气的站在大门口咒骂。
在阿宝他们这些小娃儿全部跑去看她唱着骂的时候,三叔终于忍无可忍,将三婶扯着后领子提进屋,一巴掌甩在脸上,牙都打掉两粒,又一巴掌甩过去,鼻子也打塌了。
“死婆娘,老子忍你好多年了。你去全村看一看,哪个女人会在大年初一的骂死骂活?
大年初一是开财门的日子,怕是财神老爷都要被你给吓跑了。
这么多年这么穷为什么?就是因为你这个死婆娘太会骂了,你再敢骂一句,我打断你的腿让你走不了路,看你还能再将钱米搬去娘家不?
我好好的儿子你就将他这样不红不黑的分出去,不会是赶明儿就要拿着银子跑去你那无能倒志的瘫子弟弟那里献殷勤吧?
死乞婆,你这一辈子都在我李家做贼,把老子的家当都偷空了。
你老实把所有的银两拿出来,我今儿就放过你,不然我看你还能不能爬到你弟弟家……”
事后就是,三婶终于拿出了二十两银子给大儿子做安家费,田地山林年初三的就叫村长上山丈量,一分为三。
大儿子一份,目前小儿子才六岁,跟父母和一姐一妹同吃住,占两份。
这事也就这样了。
至于女儿的嫁妆,乡下人根本没有这回事,男方家有彩礼的,回一半做嫁妆,一般来说都有彩礼。
所以另一份是父母的养老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