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也被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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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真的麻烦了!
“哼!”
格桑抱着膀子冷笑起来:“真凶就不是我,当然不会有装血的器皿!”
说着,他直接抬起下巴,面带讽笑的扫过高力士等人,大声道:“大家可都看到了,秦衡与高力士根本找不到任何装血的器皿,这足以证明本将是无辜的,足以证明秦衡与高力士在联手诬陷本将!”
他看着高力士与秦衡,咧嘴道:“今天你们对本将所做的一切诬陷,待本将见到你们皇帝时,都会详细的告知你大唐皇帝,本将就不信,大唐能被你们这些阴险小人给一手遮天!堂堂大唐,会连一点公道都没有!”
“你……”高力士目光森冷。
周祥也脸色大变。
没有找到决定性的铁证,反而让格桑捏住了把柄……攻守易型!麻烦了!
他不由埋怨的看向秦衡,秦衡非要找什么铁证,若刚刚高力士能和以往一样先把人抓了,再严刑拷打,或许什么麻烦都不会有,现在倒好,证据没找到,抓都不能抓了!
他们要倒霉,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高力士面目阴沉而无法阻拦,周祥慌的只会埋怨,杨矩视线扫过他们,缓缓抬起手打了个哈欠:“看来好戏结束了,过程很精彩,可惜,结果很无趣。”
“走吧。”
说着,他直接转过身:“去禀报金城公主吧,看来我们是非走不可了……”
侍卫得令,就要快步先行。
“等等!”
可就在这时,杨矩的声音忽然响起。
侍卫不解的看向杨矩,便见杨矩蹙了下眉头,道:“再看看。”
侍卫愣了一下,连忙寻着杨矩的视线看去,就见刚刚还与高力士站在一起紧皱眉头的秦衡,竟是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来到了那些器皿前方,正蹲在那里挨个查看着那些器皿。
只见秦衡快速将瓶瓶罐罐拿起,又迅速将其扔到一旁。
没多久,所有装药丸的瓷瓶和装胭脂水粉的瓶子就都被扔开了,秦衡面前,只剩下三个灰色的酒囊。
这酒囊下端如半月,瓶口极细,似乎由某种动物的皮缝织而成,表面画着一道道条纹,几道条纹似因经常握着已经磨损,看起来模糊不清,一根细绳将木塞绑在瓶口,随着秦衡拿起酒囊,木塞摇摇荡荡。
秦衡看着眼前的酒囊,抬起手,将手掌置于已经磨损的条纹处,指尖轻轻摩挲,他缓缓闭上眼睛,在这一刻,他动作上模仿着格桑,思想上也代入了格桑。
这一夜所有查到的线索,与格桑的所有接触,所看到的格桑所有的微动作与反应,都随着他代入格桑的身份,而汇聚于他的脑海之中。
若是前世同事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开始紧张……因为,这代表着,秦衡已经不再是秦衡,而是另一个格桑。
甚至,因秦衡更加聪明,经历的案子更多,所思所想要比格桑更为周密和可怕。
渐渐地,秦衡脑海里开始模拟格桑的整个行动,从计划的制定,到执行,到最后证据的消除……就仿佛,他在亲自做这一切。
“怎么?秦神探这是睡着了?”
格桑见秦衡拿着酒囊忽然就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不由嗤笑道:“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吗?”
“只可惜,本将对你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说着,他看都不再看秦衡一眼,直接道:“来人!立即取马!本将要先行一步,前往长安!”
“是!”
吐蕃侍卫满口称是,迅速跑远。
眼看侍卫离去,周祥又惊又急,他连忙给高力士使眼色,可高力士只是紧紧盯着秦衡,双手握紧,他已经没有合理理由阻拦格桑,现在只能靠秦衡。
周祥见高力士不说话,急得直跺脚:“格桑将军,有话好好说,不至于,不至于就这样去长安啊!”
可格桑压根理都不理周祥,他最终冷笑的环顾高力士等人一圈,一甩衣袖,直接大步就向外走去。
“你是用酒囊装了血吧?”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
格桑听闻这话,抬起的脚猛的一顿,他瞬间转过身来。
然后……他就对上了秦衡的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那俊秀又苍白的脸庞,却有着一种暗藏的疯狂与暴躁……格桑不由愣了一下,明明看的是秦衡,为何他竟有一种感觉,好像看的是自己?
格桑眉头顿时拧起:“胡说八道——”
“酒囊里的确没有血的味道……”
未等格桑说完,秦衡就一边说着,一边将鼻子放置在酒囊瓶口,他嗅了嗅,淡淡道:“可同样的,它也没有酒的味道。”
格桑瞳孔豁然一缩。
秦衡低着头,没有去看任何人,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似是分析,又似是自语:“酒壶表皮已经磨损的如此厉害,代表它一直被使用着,装酒至少也该装了几年了……几年下来,这酒囊天天被酒泡着,怎么都该残存一些酒味吧?”
“可是它却一点酒味也没有,为什么呢?”
说着,秦衡忽然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猛的撞进了格桑的眼中,就听秦衡平静道:“因为你想尽办法清洗了它吧?”
“可它本就是用来装酒的,你何必费尽周章来洗它呢?”
未等格桑回答,秦衡直接咧起嘴来:“因为你这次装的不是酒,而是血吧?”
众人听着秦衡的话,瞬间将视线齐刷刷落在了格桑身上。
就见格桑弓起了腰背,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拳头,他死死地盯着秦衡,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咬牙道:“胡说——”
“又是胡说八道?你就不会换个词吗?”
秦衡又一次打断了格桑的话,他继续道:“还有这个木塞。”
他拿起绑在瓶口的木塞,略微举起,让周围的人都能看清。
“这木塞没有丝毫缝隙,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从里到外都十分干燥,上面闻不到任何酒味,很明显,它是一枚全新的,从未使用过的木塞!而且,不仅仅是我手中酒囊上的木塞是新的……”
秦衡指向地上的其他两个酒囊,道:“它们的木塞也是新的!”
“为什么?”秦衡双眼直视格桑,质问道:“为什么所有酒囊的木塞,都是全新的从未使用过的?”
格桑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他不耐烦道:“旧的不好用了,我想换新的,有问题?”
“不!这不是真相!”
秦衡直接摇头,他盯着格桑暴躁又暗藏紧张的双眼,一字一顿道:“真相是……因为酒囊装血,旧的木塞沾上了血,而木塞的缝隙与材质,注定你没法将上面的血迹清洗干净,所以你只能换掉旧的木塞!”
“而且若是不出我所料,那沾血的木塞,应该在案发当晚你回到房间时,就已经扔到了炭盆中烧成了灰烬,再也找寻不到了。”
格桑表情剧烈变化,连明面上的冷静都要维持不住了,他看着秦衡,心中充满了悚然,只觉得秦衡好像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一样,为何所有的一切,都说对了。
他不知道,不是秦衡在暗中盯着他,而是在秦衡的大脑里,秦衡已经如他一样,做了他所做过的一切。
但他心中虽惊,却还是冷笑道:“这全都是你瞎猜罢了,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秦衡,你若再用这种子虚乌有的瞎猜诬陷于我,就算他们拦着我,今夜我也必杀你!”
“我的确没有证据,但我可以赌一把。”
“什么!?”
便见秦衡盯着手中的酒囊,缓缓道:“这酒囊的瓶口很细,你不可能将刷子伸进去仔细清洗酒囊内部的每一个角落,你最多只能往里面灌水,然后用力摇晃,不是说这种方式不能清洗酒囊,只是血这种东西凝固后,与其他东西不同,若不能用刷子仔细洗刷,只是用水冲洗……还真的未必能将它完全洗干净。”
“更别说,你这酒囊是由线将动物的皮缝制而成的,而线绳这种东西,与那木塞一样,但凡它有一点被血沾到,就不是水能洗干净的!”
“所以,我赌……”
秦衡双眼突然有些疯狂:“我赌你没洗干净酒囊,我赌它里面还能找到血出现过的痕迹……”
话音一落,他忽然将酒囊向高力士用力抛去。
高力士虽与秦衡真正交好才不过几个时辰,却已然与秦衡有了默契,见秦衡抛来酒囊,他瞬间就明白了秦衡的意思。
铿!
横刀出鞘,白芒一闪!
便见那飞到空中的酒囊,顿时变成两截。
高力士抬手一抓,其中之一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将酒囊拿到火把下方,借助火把的光亮向酒囊内部看去——
“怎么样?”周祥声音都在发紧。
格桑双眼瞪大,眼睛一眨都不眨的也盯着那半个酒囊。
便是杨矩,此时都有些站不住了,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
然后,他们就见高力士豁然抬头。
高力士目光扫过紧张的周祥,扫过全身绷紧的格桑,最后看向秦衡。
在秦衡的注视下,他咧嘴大笑:“有血!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