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叽----】
嗖----
阴暗的牢房内,不时传来老鼠的叫声以及老鼠来回窜动的声音----
“嘿,小子,你吃不吃,不吃给我吃,要不然一会被老鼠吃掉了,岂不是很可惜。”另一间牢房内的一个蓬头垢面,看起来一个月没有洗澡,胡子拉碴的白人男子,看着对面牢房中新进来的男人脚下那一碗煮熟的红薯,咽着口水喊道,而对面的那个男人则不为所动,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将红薯掰下一半,扔给地上那个一直想吃,但是又不敢跑过来的老鼠。
吱吱---吱吱----
老鼠对他叫了一声,好似在向他表示感谢,随后就大胆的当着他的面啃起了红薯,表现的一点也不怕人。
“哎,你这个混蛋,你知道在这個地方食物有多珍贵吗,你竟然把如此美味的红薯扔给那些该死的老鼠,我发誓,你会受到上帝的惩罚---”对面牢房里的男人,看着被男人丢在地上,以及正在被老鼠啃食的半块红薯,直接破口大骂,在他看来,在这座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什么最重要,那就是食物,他每天只有一些长着蛆虫的黑面包,以及快要坏掉的菜根果腹,艰难的生存着,还要忍受牢房里的各种老鼠蟑螂的戏弄,一块煮熟的红薯在他眼中,那就是天堂的美味,而现在这样的美味,被对面的男人扔给了老鼠,他怎么能不生气----不义愤填膺!
对面的男人没有在乎他的叫骂,而是从长着缺口的碗里,拿出了剩下的一半红薯,塞进了自己嘴里,细嚼慢咽起来,看起来吃香极其优雅,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犯人。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就会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牢房的大门以及可能越狱的地方,一边吃着半块红薯,一边琢磨着如何逃出去。
踏----踏---
突然,一道脚步声从牢房外传了过来,男人瞬间放下了手中的红薯,一脸警惕的看着外面,只见几名身着灰色军装,戴着飞碟头盔的刘家堡士兵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名看起来很年轻的军官,之所以认为对方是军官,不是单纯从对方走在最前头判断出来的,而是那名军官身上的配枪,在如今这个排队枪毙的时代,使用手枪的基本都是军官以及美国那些牛仔,牛仔是为了格斗,而军人则是彰显自己军官的身份----
枪在不同人身上,也有着不同的含义。
“刘家堡人,我是詹姆,你们要杀墨西哥白人吗,听着,没有比我更会杀墨西哥白人,我就是因为杀了五个墨西哥白鬼才进来的----”对面牢房那个叫詹姆的男人看到朝他们走过来的刘家堡士兵的时候,立即兴奋的介绍自己的身份,“你们要杀他们吗,我可以帮你们杀,南城布匹老板的老婆非常漂亮,你们难道不想吗?”眼见对方根本不为所动,詹姆急切的继续喊道,甚至不惜拿出他惦记很久的布匹商人老婆作为交换。
“马尔,你被释放了,有人要见你。”带头的军官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叫喊声,而是对那个拿着半块红薯的男人喊道,“放他出来---”军官随即扭头对拿着钥匙的士兵吩咐道。
“是,长官!”拿着钥匙的士兵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用钥匙打开了大牢的大门。
里面的马尔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在两名持枪士兵的看管下,走出了大牢。
“不要啊,赶紧放我出来。
“为什么只放他,不放我?”
“这不公平,不公平---”
在马尔的身后,不时的能够从牢房中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叫喊中充满了不甘与对自由,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牢房外,一道刺眼的眼光照射到马尔的脸上,让他有些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睛,随后摸了摸自己还带有红薯残渣的嘴角,步履蹒跚的跟在那些刘家堡士兵身后,往总督府走去----
此时的洛杉矶街头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店铺关门,整条街上除了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就只有那些四处巡逻的刘家堡士兵了---风吹到洛杉矶城内,掀起了一阵萧瑟的感觉,甚至就连一直从从小生活在洛杉矶的马尔都有些陌生---这根本不像是他记忆中的洛杉矶,倒像是座空城。
总督府----
上面的西班牙字母无时无刻不提醒着马尔这里原来是墨西哥人的地盘,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走进总督府,马尔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府中的一切,整个总督府除了那些西班牙风格的建筑,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军人,俨然成为了一个指挥部。
在穿过一栋栋戒备森严的西班牙楼房后,那名带他来的刘家堡军官在一处看起来不大的西班牙风格别墅前停了下来,别墅前面的草坪上站着一个正在池塘钓鱼的少年---少年穿的很随意,看起来和普通人家的年轻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无论是少年身上的气场,以及在周围守卫他的士兵就可以看出,这名少年,就是这次要见他的人。
就在乌尔猜测起钓鱼少年的身份时,又有几名士兵带着一个身着庄重礼服,头戴文明帽,手持文明仗的中年白男走了过来。
两人不动声色的看了对方一眼,皆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罗林和马尔。
一个是洛杉矶有名的流氓头子,一个则是贩卖烟草,暗中打压同行的阴险奸商,两个人虽然没有太大的焦急,但都多多少少听说过对方光辉的战绩,不能说是朋友,也算一个可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