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铁翼皱起眉头,黝黑的肤色拧成一团,目光看向远处,好似在思索什么,半晌才开口道:“庄主,我总瞧着,师傅和那疯老道儿相识....”
“他们认得?”慕容离不由得一奇,心道:“韩伯伯年轻时便跟随爹爹走南闯北,却不曾听过与鹤老翁此人有何交集。”
铁翼接着道:“我和师傅同时使出龙华剑法,虽无法制住那老道儿,却也不至于落得惨败。可不知为何,那疯老道儿对师傅使出的招式,好似十分熟悉,每每都能料敌先机,避过师傅的攻势。而师傅似乎也认识他的招式,只是似乎力不从心,不能发挥全部威力。”
“师傅和那疯老道儿对了几招,便突然说道:‘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放下。’那疯老道儿哈哈大笑,说道:‘放下,你告诉我如何放下?’说完,二人便各自运气,斗在了一起。”
慕容离听得一头雾水,心想:“韩伯伯和鹤老翁之间究竟有何恩怨,怎地打起架来还要叙旧?”
铁翼接着说道:“我武功尚浅,只瞧得眼花缭乱,不明所以。直到师傅突然大喝一声,将那疯老道儿击退数步,我这才看清,原来师傅掌中多了一柄短剑,那柄短剑....”
说到此处,铁翼声音一顿,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极为古怪。
慕容离奇道:“那柄短剑怎么了?”
铁翼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道:“那柄短剑,正是当年师傅送给师娘的定情之物,我记得师傅说过,短剑剑鞘之上,刻着一对鸳鸯戏水,剑身之上,刻有两行小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那疯老道儿见了那柄短剑之后,面色突变,本来发出的招式停在半空,痴痴地盯着短剑,突然大笑起来,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一旁吴春风听得津津有味,铁翼说到此处,不由得嘿嘿一笑,说道:“有趣,有趣!你这个什么师娘,不会是给那疯老道儿也送了一把短剑吧!”
“你胡说什么?凭地辱没师娘清白!”铁翼不悦,脸色铁青地怒道。
胡春风瞧他言语相怼,更来了劲儿,反唇相讥道:“那为何那老道儿见了短剑,便发了癔症?倘若不是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物事,怎能有这般反应!你这小儿,人长得憨傻,又是块榆木疙瘩,这等浅显道理都看不出!”
铁翼说不过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拔剑便要刺他。吴春风及时一闪,嘴里依然喋喋不休:“哎呀,你们庄主都要敬我三分,你这个无礼小儿竟然要出手打我...小庄主,你评评理,我适才推断可有错漏?”说着往慕容离身后挪了挪。
慕容离兀自心烦,又被这二人搅得一团,秀眉微皱,怪道:“吴前辈,铁翼自幼跟随他师傅、师娘生活,对师娘更如亲生娘亲一般,前辈你这番话,无端地往人身上泼脏水,他自然不依。”停了片刻又道:“此事尚不明晰,单凭三言两语,岂可随意定论?”她虽与丁善柔交往不多,但总归是“姑苏慕容”的人,就算是行事再荒唐,也不当由外人来评说,言外之意,竟是明里暗里将吴春风指责了一番。
吴春风哪里肯吃亏,待要反驳,却听慕容离道:“铁翼,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