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适才是说冷么?丁善柔一顿,将被褥紧了紧,想要再寻一床被褥,却是空空如也,暗叹粗糙,生活起居浑不在意,若要长久住下,需得好好打理一番才是。
丁善柔回到榻边,半蹲半坐,呆呆望着榻上男子,低声一叹,“风竹大哥,善柔在心中时常这般唤你,你是出家之人,对我无意,善柔亦不敢有所期待,如今大哥热症难褪,唯有用我身躯相附取暖。可我终究是未出阁女子,这么一来,怕是....”她怔愣半晌,转念又想:“还管那么多作甚,我从法场逃走,早已被登名在册,还有哪户人家敢娶?罢了罢了,道长两次救我与危难,自该舍身奉还。”
打定主意,丁善柔轻盈爬到内侧,除去衣衫,躲进被褥,两只薄臂紧紧抱住鹤风竹。
不知过了多久,鹤风竹热感逐渐消退,除了肩头伤口偶然麻痛,只觉又活了过来。他想翻身,猛地枕边一个赤裸裸少女映入,大惊失色,忙要推开,却瞧伊人美艳,少女幽香,萦绕心间,顿时心神一荡,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明。他与丁善柔相处半月,初时只觉可怜,一日日过去,又觉她少女心性,天真烂漫,好感暗起,但在他内心,最重要的事情依旧是钻研世间万般武学,对情爱之事并未太放在心上。
这时乍见佳人环抱,一颗心再也控制不住,翻身压上,朝身下之人吻去。丁善柔被他举动惊醒,亦是惊惧,只觉脑袋晕晕转转,不知该作何反应。
一夜旖旎,树打寒霜。鹤风竹醒时,已是日上三竿,回忆昨夜之事,连连后悔,侧头不见枕边之人,忙起身去寻,只见丁善柔坐在灶边,支着头,一声不作。
鹤风竹又悔又恼,怪自己一时冲动,平白污了女儿家名节。现今事已做下,如何道歉也于事无补,沉吟片刻,打定主意,走上前道:“昨夜是我失了方寸.....妹子....我....”一张嘴却是语无伦次,不知当如何表述。
丁善柔扭头看看他,淡淡一笑:“道长不必介怀,只当是善柔报了恩吧。”
“这怎使得?贫道既与妹子有了夫妻之实,便得给妹子一个名分,否则我鹤风竹岂非禽兽不如...”鹤风竹认真道。
丁善柔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要娶她,嫁给眼前之人,原是她少女时期的一个梦想,时过境迁,早已不做期盼,只埋在心底。这时闻言,梦竟做真,不由鼻尖一酸,落下泪珠。
鹤风竹瞧她哭泣,还道她委屈不愿,慌张道:“妹子若不愿.....权当我未曾提过....”
“傻子...我.....我自是愿得.....”丁善柔低低地道,“可道长你是出家之人,怎可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