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悠悠转醒,迷迷糊糊间,头顶那精美的帐盖率先映入眼帘,三面如意云纹围屏环绕。
她定了定神,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火——这竟然是那狗贼沈寻白的房间!
谢长宁猛地掀开被子,身上的月白色中衣微微褶皱。
她一侧头,瞧见衣桁上挂着一套白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几枝栩栩如生的玉兰花,针线细密,做工精巧。
她顾不得欣赏,起身的瞬间,胸口忽然传来阵阵钝疼,仿佛有一把重锤在无情地敲击着她的胸腔。
还有后肩膀的位置,被狗咬了一口,也是撕扯着疼。
谢长宁皱了皱眉,双手轻轻触碰了下伤口,缓了好一会儿,疼痛才稍稍减轻。
她抬起手肘,看向那个神秘的印记,只见那印记的颜色已然比之前深了不少,如同一团浓墨在宣纸之上晕染开来。
谢长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一把将衣桁上的衣服取下,迅速穿好,气势汹汹地就往门外走去。
莫一站在书房的门口,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过身来。
当看到谢长宁怒气冲冲的模样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把眼光瞥向别处,仿佛不敢与她对视。
谢长宁步伐匆匆,行至书房门前,目光锐利地扫过莫一,随即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她愤怒地吼道:
“狗贼!你给我——”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书房内的两人已经齐刷刷地投来了目光。
书房之内,沈寻白一袭素白衣袍,玉树临风,他手中轻轻把玩着一颗棋子,正准备在棋盘上落子定局。
而在他对面,萧承韫则是一身淡蓝色锦袍,眉眼温和,气质儒雅而又不失贵族的威严,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风度。
他们面前摆放着一副棋盘,黑白棋子在棋盘上纵横交错,构成了一副未尽的棋局。
谢长宁见此情景,也不好继续发作,朝着萧承韫微微颔首,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
“王爷。”
萧承韫在见到谢长宁的刹那,眼中掠过一抹深深的关切,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柔和而关切地问:
“听闻你身体抱恙,如今可有所缓解?”
谢长宁的目光如冰冷的箭矢直射向沈寻白,语气冷冽,像是昨夜的湖水一般刺骨:
“哼,真是多亏了沈大人的‘关照’,我才得以苟延残喘。”
沈寻白听罢,将手中的棋子缓缓放回棋盒,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轻声道:
“小侍女,既然你已多次承蒙我的‘关照’,是否该有所表示,来感谢我一二?”
谢长宁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好啊,那你过来。”
沈寻白闻言,身形微微一滞,他清楚看到谢长宁那愤怒而冲动的神情,显然她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
他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毕竟那曾经被她重锤的胸口,至今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