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墨一怔,心中瞬间被无名怒火充斥,方才她那意有所指的眼神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更是令他愤懑难平。
他冷冷地继续道:“谢堂主,祸从口出,今日之言,恐怕是他日之果,好自为之。”
说完,挥袖离开。
谢长宁收回目光,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中有了丝丝的杀意。
聚义楼啊,还真有些碍事呢,她在心中暗自思忖,眼神变得越发深沉。
第二日,谢长宁被院中传来的轻微动静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满地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看,便看到昨夜容非墨带来的小厮,正在认真地扫院子。
那小厮身形瘦小,却动作麻利,谢长宁记得他叫宝乐。
“宝乐。”谢长宁唤了一声。她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宝乐放下扫帚,朝她跑进两步,挠挠头,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问道:
“谢姑娘,是我吵到你了吗?”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谢长宁下巴点了点,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宝乐连忙说道:“谢姑娘让我们住在这里,还不收钱,我便想着做些杂活。”他的声音诚恳,脸上满是真诚。
谢长宁微笑着调侃道:“你似乎比你家公子更加明事理,不如考虑一下,别再跟随他,转而跟随我吧。”
她的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让人难以分辨她话语中的真伪。
话音刚落,便从旁边的厢房传来了一阵轻蔑的笑声。
“谢长宁,当着我的面挖墙脚,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谢长宁转头望去,只见西厢房的窗户里,容非墨负手而立,眸色沉沉。
她总觉得这个容非墨好像对她有些敌意,言辞间总是透露出一股怨气,总想呛她几句。
“楼主,要不你给点房费吧,瞧把孩子急的。”
宝乐一听,急着想说些什么。
“公子,我,我——”
容非墨这才看清谢长宁穿着一身浅色的中衣,长发未束,立马沉声呵斥一句。
“还不下去。”
宝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怎的,公子就突然发了火?
但还是急忙转身退下。
容非墨冷着脸,“砰”的一声合上窗户。
谢长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容非墨从见面开始就阴阳怪气的,该不是有什么病吧?
如意端着水进屋,服侍她梳洗完毕后,似乎有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
谢长宁感到有些困惑,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意警惕地朝门外瞥了一眼,低声回答:“主子,您一个未婚女子,留男子同住,不太合适。”
谢长宁感到有些意外,“你这是怎么了,以前我不也和堂中兄弟住一个院吗?你怎么不说?”
如意焦急地跺了跺脚:“这不一样,主子,那个姓容的看着就不是好人。”
“我知道啊,他有所图,我也是。”谢长宁坦然回应。
如意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谢长宁举手示意她停下,继续说道:“你放心吧,不会让他待几天的。”
“真的?”如意半信半疑地问道。
“嗯。”
这种人,能杀就杀,不能杀也不可相交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