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最终竟是无疾而终,无论林岳究竟有没有做好万全之策,谢长宁都绝不会让事情再出差错。
尽管中途出现了容非墨这样一个变故,不过好在聚义楼并未过多插手此事。绕了一大圈,局面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谢长宁自此开始忙碌起来。
容非墨丢了曲谱,他却没走,依旧心安理得地住在谢长宁的院中。
但这并非问题的关键所在,真正关键的是——这家伙居然跟她索要购买曲谱的钱!
他说得那叫一个振振有词:“那日不过是看你囊中羞涩,我这才勉为其难地替你拍下了曲谱,如今这曲谱被你拿去做人情,我那两万两银子可不是白白花出去了?你必须得赔!”
“你失去的仅仅只是一份曲谱,可我失去的可是整整两万两啊!”
谢长宁被他气得够呛,这又不是她让他花的钱,凭什么要她来赔偿?
当尹智宗和石景行两人走进院子的时候,容非墨正拿着纸笔,一个劲地让谢长宁写欠条。
谢长宁连理都没理他,直接起身去将两人迎进屋内。
尹智宗率先开口问道:“谢姑娘,听太子殿下说,那晚是你重伤了沈大人?”
谢长宁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嗯,是我打的。”
“你能确定对方一定是沈大人吗?”
谢长宁平静地说道:“我看到的和太子殿下看到的完全一样。”
尹智宗微微一顿,石景行紧接着问道:“谢姑娘,听说你之前是沈大人的贴身侍女,怎么会离开丞相府转而到了召王府做医侍?”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容非墨不禁抬起眼帘,朝着屋里瞥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继续提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谢长宁一脸正经地回答道:“召王给的月银更高一些。”
尹智宗和石景行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种说法倒也合情合理……
“谢姑娘,麻烦你再把那晚的事情详细地跟我们说一遍。”
谢长宁便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
尹智宗和石景行对视一眼,发现和太子殿下所说的分毫不差。
只不过……
“谢姑娘的意思是,那晚的‘莫七’你根本没有看清?”
谢长宁再次点头:“对,当时夜太黑,他又穿着黑衣,的确没看清。”
两人将关键的地方翻来覆去地又问了好几遍,谢长宁也都一一耐心地回答了一遍。
最后,尹智宗问到她为何会到这里来寻药。谢长宁又将师兄的那一套说辞搬了出来应付了一番。
两人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新的东西,便不再追问,临走之时,尹智宗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说道:“谢姑娘,这是召王差老夫给你带的书信。”
谢长宁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伸手把信接了过来,并道了谢。
两人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出了院门,尹智宗忍不住叹息一声,苦着一张脸说道:“这都是什么差事啊!”
石景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尹大人不必如此忧心,这两个沈大人总有一个是假的。我们就算证明不了其中一个,也总能证明另一个不是?”
尹智宗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是这个理儿,可这真假——”
石景行笑着说道:“那就得看上面想要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尹智宗瞬间恍然大悟,这才放下心来。
“后浪推前浪,还是年轻人脑子灵活啊。”
“尹大人抬举下官了,姜自然还是老的辣,若不是有您在这儿坐镇,这事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