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墨,非墨~~”她再次柔声喊道。
他有些失神,慢慢地低下头,平日里这总是说着气死人不偿命话语的唇,如今喊着他的名字,竟是像个惑人的妖精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沦陷。
容非墨的头越来越低,心里也唐突地升起一股强烈的渴望,让他情不自已地想要一亲芳泽。
他也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他本就对谢长宁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如今温香软玉在怀,又怎可能坐怀不乱。
当下便低头去寻她的唇。
温凉触感传来,容非墨的唇轻轻压在她唇上,他看到谢长宁微微闭了眼,随后不受控制地想要轻咬过去.....
“砰——”高大的身子轰然摔倒在地。
“谢!长!宁!”
容非墨躺在地上,怒气冲冲,眸光似火,浑身绵软无力,恨恨盯着她。
没想到,还是着了她的道。
谢长宁轻笑一声,上前两步抬脚一脚踩在他胸膛上,随后微微弯腰,低头凑近。
“楼主,都说了江湖险恶人心叵测,瞧您,大意了吧!”
容非墨恨声道:“谢长宁,我不会放过你的!”
谢长宁神色一怔,伸手往容非墨脸颊摸去,试图找出易容的痕迹。
奈何一番摸索,却毫无所获,也不知是不是易容手段过于高明。
谢长宁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包袱,甩在背上,随后把人抓起来,挡在胸前,以他为盾朝外走去。
刚走出房门,那群弓箭手便纷纷围了过来,宝乐见状,急忙喊道:
“公子!”
他想跑过来,谢长宁却是扣住容非墨的喉咙,笑道:“宝乐,你可别来啊,我怕手抖。”
宝乐不敢动,焦急说道:“谢姑娘,有话好好说,您别生气,快放了公子。”
谢长宁拖着容非墨朝外挪,弓箭手神情凝重,挽着弓毫不退缩。
“楼主,要不你说两句?”
容非墨脸色极黑,他试着尝试调动内息,可内力像是被死死压抑住一样,四肢经脉宛若针扎,稍微一动便疼痛得很。
谢长宁的毒比林无救的都要可怕。
他环视一圈,沉声说道:“都退下。”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随后收起长弓,退回几步,但眼神却牢牢盯着两人的位置。
谢长宁挟持着容非墨走到院外,见人没跟上来,刚要把人往地上甩,谁知道容非墨却是紧紧扯住她的衣袖。
“你不是答应了不跑?”
谢长宁说道:“对啊,我说我那天不跑,没说今天不跑啊。”
“啊,对了,本来我是打算拆了你这个小院的,但是天地良心,看在你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的份上,”她掂掂身上的包袱,“权当烧我房子的补偿了,小院你就先留着吧。”
容非墨的脸色变得铁青,这才意识到秦峥离开时那一瞥的深意。
他早已明白,自己无法束缚谢长宁,而谢长宁终将会自行返回。
谢长宁面带微笑,轻松地说:“楼主之前提出的建议,我已深思熟虑,但还是决定放弃。我胸无大志,只愿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那些宏图大业,楼主您自己去享受吧。”
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都是前世的往事,这一生,她只希望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生活。
话音刚落,她便甩开人,施展轻功迅速离去。
宝乐和黑衣人急忙围拢过来,领头的黑衣人动作敏捷,立刻追了出去。
其他人则急忙将容非墨搀扶进屋内。
巧儿急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尝试为他解毒,却意外地发现容非墨身上的毒素已经自行消散了。
容非墨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慌乱从未发生过。
他心里有些气,谢长宁竟然用“美人计!
不过——
刚才那短暂的唇间接触,仿佛还停留在他的记忆中,那柔软的温度让他不禁有些恍惚。
谢长宁总是这样,手段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确实让他有些动摇.....
“公子?公子?”
容非墨回过神来,随后从床头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漆黑的盒子,打开后,里面赫然躺着一条细如牛毛的虫子。
那虫子呈乳白色,轻微地蠕动着。
巧儿见状,不禁有些震惊:“公子,这难道是阴阳虫脉吗?”
容非墨微微一笑,却不作答。
谢长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计策还是从你那里学来的。
阴阳虫脉,阴为子,阳为母,对人无害,却拥有敏锐的嗅觉,能够在千里之外追踪到子虫的气息。
谢长宁,这下看你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