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眼尖,一下子看到她胳膊上的伤口。
“主子,您受伤了?”
“不碍事。”
谢长宁说完,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男子。
那男子听到三娘的话,有些意外,随即连忙转身行了一礼。
“多谢姑娘昔日搭救。”
瞧着谢长宁疑惑的目光,三娘急忙解释:“主子,这是屠东春。”
谢长宁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屠东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之情。
“若不是姑娘搭救,恐怕我早就死于奸臣之手,今日终得见姑娘,东春有一事相求。”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似是对接下来的请求充满期待。
谢长宁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屠东春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地说:“我想留在这里,为姑娘酿酒,请姑娘莫要嫌弃。”说着,还小心翼翼瞥了三娘一眼。
谢长宁望着屠东春,他来时瘦弱不堪,一身血迹,只吊着一口气,如今却精神了许多。洗去一身的血污,倒也面容干净。
三娘脸上有些许羞涩之情,略带笑意地看着他。
谢长宁心中明了,她思索片刻,轻声道:“既然如此,你便留下吧。三娘,你意下如何?”
三娘羞涩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喜悦。
屠东春闻言,脸上的紧张消散,也露出了笑容。
待打发屠东春后,谢长宁神情严肃,对三娘道:
“昨夜沈寻白遇刺,我瞧着对方的武功路数,颇似江湖中的霜叶派,你遣人到皓月山庄请林老庄主帮忙打听一下,门派中一位十六七岁,右眉尾有颗小痣的年轻人的底细。”
三娘也听闻谢长宁最近住在丞相府,听她这么说,便有些疑惑。
“主子,沈寻白仇人一大把,江湖中想取他性命的比比皆是,这次为何要——”
谢长宁没多说,只是让她尽快去办。
三娘应下,谢长宁又问道:“何宗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尚无消息,不过弦月已经抽调人手协助他处理青麟城事务。”
谢长宁微微点头,曹黔线索断了,唯今之际,也只能寻他身边的人着手。
谈完正事,屠东春拎着一坛酒进屋,说是特意为她酿制的。
谢长宁轻启酒坛,那馥郁的香气瞬间盈满了整个房间,酒液如丝般顺滑,闪烁着琥珀色的光泽,初时的辛辣过后,是无尽的绵柔与甘甜。
屠东春不愧是召王府的御用酿酒师。
想到这,她不由地好奇道:“召王好似不好酒,你为他酿酒,他是用来赏赐近臣,还是有何他用?”
屠东春微微一滞,摇了摇头,说道:“主子恕罪,王爷宽厚,待下极好,无半分苛待。我虽不再伺候,但知遇之恩难忘。不能因不再近身侍奉,便在背后妄加议论王府之事。”
谢长宁听后,倒是多看了他一眼,随即笑笑,“你倒是个重情义的。”
她没在酒肆待太久,拎着屠东春给的酒,回了丞相府。
刚走到主院的时候,便看到沈寻白一脸戾气,袍角沾血翩然而来。
沈寻白走进房里,莫一打来一盆水,他微微弯腰,双手浸到水里,瞬间便看到水色泛红。
他仔细清洗着指缝中的血迹,一边清洗一边说道:“伤好些了吗?”
谢长宁瞧了瞧那盆血水,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我要是要他,要拿什么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