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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宁独自出了城,秋风瑟瑟地吹着,卷起地上的落叶。
远远的,她就看到沈寻白的马车横在道路中间。
沈寻白听到动静,从车内缓缓走出。
他站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看着谢长宁,眸光渐渐变得深沉。
“‘流光’不要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谢长宁笑道:“大人给了我交易的机会,可我既然错过了,那便是它的宿命,我又岂能强求。”
沈寻白听到她的回答,冷冷地看向她。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知道他要成亲的事,为何依旧这么无动于衷。
他原本以为,她至少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反应,哪怕是生气,哪怕是来质问他。
他甚至希望她能打上门来,砍他十刀八刀也好,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没有生气,没有质问,甚至就连要走,也只是和萧承韫告别。
他呢?他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
沈寻白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谢长宁,你可真是够狠的。我原以为,你至少会有一丝的不舍,哪怕只是为了那幅‘流光’。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
谢长宁微微抬眸,神色平静得让人恼怒。
“大人这是何意?您即将成亲,自是喜事一桩,我又怎会不识趣地纠缠。”
沈寻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他向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压抑着怒火。
“谢长宁,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真心?我们之间经历的那些,对你来说就什么都不是吗?”
“男欢女爱一场贪欢,大人,是你入戏了。”
沈寻白的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谢长宁会如此决绝。
“好,好一个谢长宁。你这般洒脱,倒是显得我像个痴人。罢了,你要滚,就滚吧,‘流光’和‘奴籍契’一并给你,从今往后,沈寻白和你之间再无瓜葛!”
谢长宁心里忽然有些微微的钝痛,像是一把不太锋利的刀子慢慢地切割着她的心。
她有些说不清自己的情绪,要说在意,可是凭着她的性子怎么不想着闹一闹?要说不在意,可那微微的钝痛却像是细丝般纠缠在心头。
也许就像是一个很喜欢的玩具,突然间失去了,虽然知道它本就不属于自己,但那份失落感却依旧存在吧。
沈寻白气冲冲地从马车里掏出一卷画轴,他用力一掷,那画轴就落到了谢长宁的脚下。
他转身欲走,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住了,他背对着谢长宁,声音冷冷地说:“但愿你不会后悔。”
说着上了马车,车帘落下,沈寻白的身影消失在车内,莫一驾车离去。
谢长宁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画轴。
过了一会儿,她俯身拾起那卷画轴,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它。
她将画轴打开,确认了一下真假,见没什么问题,回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马车滚滚,带着尘土的气息远去。
谢长宁翻身上马,鞭子轻轻一挥,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终是与他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