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具佛性,若能潜心于佛,成就不可限量。”
宽敞的长廊上,道苯和尚边走边对李易说着:“佛门有出世入世法,六贼齐整,亦可轮转,并无阻碍。”
李易看出这和尚是看重自己的“天赋”,但他这天赋是靠心中传记,书签不够,便不稳定,所以不敢贸然应下,只说先专注于身上病患。
“精诚一事,一念于心,这是好事,亦是因你心念与六贼如一,才能证明不是被人夺舍。”道苯和尚点头称赞,“若非如此,便是有天赋,也不能短短时间,凝聚那等气相的六贼!天人交感,风云相从!这照心池自诞生以来,多有前来照映道心者,但能与你这等气相相比的,亦是罕见,但也不能因此自满,应戒骄戒躁,潜心前行。”
李易点头称是,猜到这和尚兴许算是长辈,心下悚然,想着若非天外降生底子硬,刚才怕是已被看穿根脚!他也意识到,为何这和尚默不作声就是一推,原来还想鉴定真假。
想着想着,二人来到一间静室,那豹头环眼的慧行将门一关,守在外面。
老和尚吩咐道:“去将另外两人带来,他们久在梵音中,难免损伤根基,另外,记得让他们发下誓言。”
待坐下之后,李易直接问道:“道苯大师,我这病患,到底如何治疗?”
自穿越以来,有《众建传记》作为底牌,他也算小有改变,但肉身自带的病症、虚弱始终挥之不去,时时作怪,再不解决,不仅是煎熬,更要成心病。
“是隐患,不是病患。”老和尚老神在在,“你这肉身能长存二十多年,若真是病症,要么好了,要么发了,岂能安安静静的等待你这真魂归来?”
李易听着,欲言又止。
老和尚就道:“有什么话,皆可说。”
李易迟疑了一下,道:“这与洞庆子道长所说的不同。”
“洞庆子乃道家丹鼎一派的分支,在药宗门下学法,这一派将诸身之变皆视作病症,以丹药治之。”道苯和尚显是对洞庆子有所了解,“他说你身有病根,可曾说清是什么病?”
李易回忆一番,摇头道:“不曾明言。”
“这就对了。”老和尚点头说着:“你这根本就不是病,是肉身长存,三魂不驻、七魄不定,令血肉衍生,即便有定灵压意的大阵镇着,时间太长,难免血肉衍生、滋生意志。”
李易重复道:“血肉衍生?滋生意志?”
“不错。”老和尚点点头,“你在照心池中六贼映世,显现出不曾雕琢之相,该是没真正修行过,只是天赋使然,因此能炼六贼,不知道这血肉衍生、意志滋生也正常。”
李易老老实实的道:“请大师教我。”
“自然要教你,你这等天赋,不能叫那不知根底、不三不四的人乱教!”道苯说着,回到了正题:“世人习武练功、读书为学,皆能领悟其意,这个意,不光为三魂所得,也会映射七魄,继而渗入血肉,塑造个性,尤其是走上修行之路的,凝练六贼,施展术法,那六贼本是心意所化,经术法、符箓加持,往往侵染自身,就在肉身中形成了意志。”
“嗯?肉身意志?”李易一听,不知为何,忽觉惊悚。
“正是!”老和尚正色道:“这等因修行而越发强烈的肉身意志,古时被称为武道意志,如今被称作命道意志,存于肉身,难以根除,有法门能加以调动,凝练各式各样的武道意志,用于拳脚兵刃,威力倍增……”
李易想起李正出手时,凌空凝结的气血玄龟,隐有想法。
老和尚的话还在继续:“……但强则强矣,若不加以约束,一味增强拳脚,则命道意志越强,伟力越盛,越发难制,便有脱缰之嫌,最终以身融魄,以肉吞魂,化作肉身异类!是以许久之前,中土宗门便渐渐性命偏移,虽依旧是性命双修,却变得崇性抑命,以性统命。”
李易已然明白过来:“我这肉身异状、病症,其实是……命道意志过剩?”他想起洞庆子曾说过,肉身长存,乃是不祥。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老和尚点点头,“但你的情况又有些复杂,牵扯幽冥,肉身异状与命道意志有关,但这寿岁有限却与幽冥相连……”
“什么意思?”
老和尚也不打哑谜:“身上异状即便除去,与幽冥之间的联系亦未必断绝,依旧会对阳寿有所影响。”
李易皱眉道:“要根除隐患,要将肉身意志镇住,得修定命之法,将七魄炼为七符。想不受幽冥影响,难道需得与幽冥相关的法门,掌握幽冥之力?”
“孺子可教也。但这些都说远了,还是说回当下,一步一步来。”道苯法师笑道:“所谓第一心斋,第二定命,六贼之后再定七符。要凝聚肉身七符,得用六贼去降服七魄,你虽天赋惊艳,炼了六贼,但不经章法,并不稳固,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事倍功半。”
李易回忆自身,检索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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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苯法师见状,又道:“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你六贼齐全。很多人六贼尚未炼全,就急匆匆的去降服七魄,掌握命修武道,用以对敌,那是本末倒置。与他们相比,你根基深厚,缺的只是运用之法。”
“还能跳级?”李易不由愕然,随即想到了李正。
与徐正名、郑稷相比,李正武道高强,但徐、郑二人都未能完全炼化六贼,李正自然也不该比他们进度更快,偏生这人又凝结了气血玄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