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这两位,他们可能不记得徐某人了,但我却记得他们,乃是陵台力士,一名司浒,一名董校先。”
那冷瘦二人闻言诧异。
“陵台?”洞庆子面露奇色:“那不是守护历代皇陵、供奉先君与神主的署衙吗?这二人神元气足、气血充盈,分明是心斋圆满、定命有成的修者,这样的人与皇陵有什么关系?”
先天真人笑道:“陵台本是陵署,开元十三年改称陵台,与崇玄署一样,都归宗正寺署理,你是在宗正寺中见过他们,记住了面貌姓名?不愧是天赋异禀,过目不忘。”
她笑了笑,继续解释道:“陵台固然是守墓的,但先君之墓岂是易与?你们之中该有人深有体会。没有一点本事,哪里能靠近,更不要说久留守卫了,因而这陵台之中修士不少,慢慢的就有些被甄选出来,成了供某些人驱策的死士,独立于诸衙门之外!”
说着说着,她看着冷瘦二人,道:“难怪连不良人的东西都有,不良人多用有劣迹之人,常隐蔽行事,乃是陵台力士最喜收纳之辈,稍有身手,验了忠诚,就能被吸纳其中,你等过去也是不良人?”
徐正名则道:“能驱使陵台力士之人,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有此三者,足以证明李君的身份了。”
他话音落下,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
在这般安静中,外面的一点动静就显得格外明显。
“哗啦!”
一点轻微异响自窗外传了进来。
顿时,屋中几人的表情接连变化,随后齐齐出手!
就连那还有几分迷茫的虬须老人都不例外,一样抬手一抓!
哗啦!
一整面墙壁直接崩碎,外面站着的一名青衣仆从顷刻间被几道力量禁锢起来,整个身子当即扭曲,血肉扭曲,脸上露出了惊恐至极的表情!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啪!
他的脑袋突然炸裂,有如西瓜落地,红的白的四处飞溅!
一道凶戾幽影从中激射而出,就要往远处遁去!
“原来是个藏心鬼!潜移默化,乱人心念,难怪吾等先前竟未察觉!知晓没有幸理,也算果断,可惜……”先天真人说话间,将拂尘一挥,一根根银丝缠绕过去,化作蛛网,笼罩了无形鬼类!
那虬须老者冷哼一声,道:“这鬼类潜藏人心,装作仆从,收敛气息、踪迹不说,还容易用身份混淆视听……”将手一捏,地脉震颤,滂沱之力自地底渗出,直接将那幽影拘住,“本侯会好好查一查,询问清楚,你等莫要担心。”
先天真人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还不是你破开屋舍,以势压人,乱了吾等感知,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虬须老者不再说话,猛地把手收回,那道幽影就被他擒拿回来,捏在掌中,他脸色变化,皱眉不语,最后看了李易一眼,似想行礼,但最后还是忍住,只道:“徐正名的三件事,都是旁证推测,本侯当亲自查探,弄清缘由、真假后再禀明圣上,在此之前,请郎君不要随意离开府邸。”
话落,他不理会有话要说的和尚、道士,冲先天真人抱手一礼,架风而起,迅速离开。
待回到自己居住的雅阁,这老者立刻召集人手,吩咐下去:“令两队影卫往清化坊南李府,护持李府之主,此府进出之人,皆要弄清身份来由!另外,今日清化坊风波一事,告知有司,无需深究,只管将街面坊间恢复秩序。”
手下众人闻言讶异,但还是低头领命,跟着就要离去。
“等等。”
突然,虬须老者道:“李府吃穿用度,也要关注,若有所需,上下皆应照料。”
众人更加疑惑,却还是称是。
“还有,”老者想了想,又道:“寻访城内,找到偃师李家之人。”
“喏!”
这下,众人等候片刻,见无补充,方才离去。
等人一走,虬须老者坐在椅上,敲着桌面。
“几日前照心池的异状,莫非与这位九公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