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平又继续说:“大队长说了,大队带着大家挣钱,是为了让大家过日子,不是为了给李家沟的黑赌窑送钱。”
“我也不跟你说什么大道理,就和你算一笔账。你们家一共六口人,去年一口人分了七十三块钱,六口就是四百三十八块钱。”
“按照大队的规定,参与赌博的家庭年底只能分两成钱,也就是说同样的一个六口之家,别人能分四百三十八块钱,你们家只能分八十七块六。”
“现在,你媳妇孩子跟你分户了,年底分钱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口人七十三,只有你一个分两成,是十四块六。”
三个男人听到这儿,全都变了脸色。
他们回来之后,脑子里一直想着媳妇孩子跟自己不是一个户口了,压根没往分钱这方面想。
如今听易云平算了这么一笔账,一个个脸色白得吓人。
只听易云平继续说道:
“在我看来,人一旦染上赌博就很难戒掉,大队肯定不能看着你们因为赌博的事情牵连到妻儿。”
“退一步说,如果你们真能戒掉赌博,从今以后安安分分地过日子,还怕媳妇孩子不回来吗?”
“哪个女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愿意离婚回娘家的?哪个孩子愿意爹妈离婚分开过的?”
“大队做的这些事情,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你们戒了赌博,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高有志三人听到这儿,全都面红耳赤地低下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易云平见三人站着不说话,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媳妇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呢,于是一脸不耐烦地朝他们摆摆手:
“行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滚吧!”
三人赶紧鞠躬道谢,转身赶紧往外面走。
易云平等三人出了院子,关上大门继续进屋抱媳妇去了。
“走了吗?”
何雨水钻在被窝里,见自己爷们三两下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赶紧给他让了一个位置。
易云平伸手把媳妇搂在怀里,点点头说道:
“走了,大晚上的喝了点酒上咱家耍酒疯来了,两个大巴掌抽下去就老实了。”
何雨水“扑哧”一笑,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发现爷们已经低头吻上她的唇,一时间满屋春色遮不住。
高有志三人从易云平家里出来之后,脸色全都不好看。
“有志,你说美香那贱人是什么意思?”
二队的男人说着话,见高有志走路不利索,伸手去扶了他一把。
高有志虽然对于两人刚才出卖自己的举动很不满意,但是这会儿后背疼的厉害,也没拒绝,只说:
“谁知道她什么意思,反正那女人也不是个好东西,以后少跟她来往。”
“我觉得易云平说得也有道理,咱们去年冬天忙前忙后的,一刻也不敢停歇,结果挣了点钱,全都送到黑赌窑去了。”
“他妈的,我以后要是再去,就拿斧子把手剁了。”
另外两个男人听了这话,也跟着点头:
“这话说的不错,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咱们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赢了点钱,后来就一直输,一直输。”
“算了,不想这个了,马上就开春了,到时候又忙活起来,一天累的跟条死狗一样,谁还有精力去黑赌窑?”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先把高有志送回家,这才又各自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一大早,易云平跟何雨水两口子刚刚起来,院子外面就来了不少人。
“云平,你没事儿吧?听说昨天晚上有人来找你麻烦了?”
“云平,听说说二队三队四队的人上门找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