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二老用个大木箱保存着,一直不肯卖掉。
见他整理起书本,陈父等人喜出望外。
吃过午饭,陈留山找个空当,低声问道:“老三,你行走江湖,懂得跌打正骨等,可还会其他的医术?”
“其他医术?关于哪一方面的?”
“就是……唉,我与你嫂子成亲多年,但她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为此没少看大夫用药,但都没用。”
在这时世,女子生不出孩子,是很招惹非议的大问题,甚至会被赶出家门。
陈留白恍然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陈留山一怔:“怎地给我把脉,不是看你嫂子的吗?”
陈留白解释道:“生儿育女,不仅仅是女方的事,男方这边,也有相等的责任。”
“被砸伤之后我不敢说,可之前我身体好着呢,肯定没问题的。”
“有没问题,看过再说。”
陈留山没法,只能伸出手去。
半刻钟后,有了结论:
“大哥,问题应该就出在你身上。但无妨,我会给你开一副药,先熬来吃,调理调理,不出意外的话,等你腿好后,即可大功告成了。”
“真得?”
陈留山大喜过望。
此事可是他们两口子最大的心病,如今能被解决,实在太好了。
看往陈留白的眼神,又是不同,越发捉摸不透,觉得这个弟弟出去十年,就变得神通广大起来,不管什么事,拿到他跟前,都能迎刃而解。
陈留白摆开文房四宝,磨墨提笔,写下一副方子。
拿到方子后,陈杨氏看着上面的字,不禁赞道:“小叔子你写的字真好看。”
旁边陈留山与有荣焉:“那是当然,老三可是堂堂秀才公。”
陈留白道:“这副药方的材料不便宜,为了得个好侄子,我支持你们十两银子。”
说罢,又拿出一大锭银子。
“这如何要的?”
陈留山连忙推却。
陈杨氏略一迟疑,倒是接过了:“小叔,就当是我们跟你借的。”
陈留白笑了笑:“对了,我又得出门,去东照坡找文庆叙旧,今晚不回家了。”
对于此事,陈留山自不会反对,只叮嘱一声,让他小心些。
陈留白换了衣衫,藏好铁剑,像模像样地背上以前用过的一只旧书笈。
乍看上去,有一种摇身一变的感觉,从落魄游侠儿,变成个文弱书生了。
这副形象,让陈父陈母瞧得十分满意,恍惚间,依稀回到了十年前。
陈母嘱咐道:“三儿,今天寒冷,像是又要下雪,你多带点厚实的衣物。”
“嗯,那我去了。”
目送他瘦削而挺拔的背影,陈母满心欣慰,觉得一切都回来了。
陈父忽道:“我怎么看着三儿的样子,跟离开的时候一个样,几乎没变老过?”
陈留山附和道:“昨天还不觉得,今天一看,确实没什么变化。”
陈母啐了口:“什么老不老的,三儿本就是个年轻小伙子……”
却说陈留白迈步而行,迎着凛冽的北风,忽然想起那一句歌词:人生路,美梦似梦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