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蛇羹,他吃定了!
草庐已毁,无法再住人,于是陈留白藏身在外面的一株老松树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差不多天亮了。
他忽而开眼,纵身一跃,往苍莽的深山进发而去。
……
天亮了,风雨未休,天空上有春雷作响,滚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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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惊动了整个陈家集,有大事发生。
到了上午,有猎户神情惊惧地逃下山,回到庄上,说山上出现了大可怖,好些人死伤,根本统计不出来。
还有人说,路经东照坡时,发现草庐崩塌,成为一座废墟,住在里面的陈秀才恐怕凶多吉少……
族长陈甲公与一种族老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怎会这样?问清楚了没?究竟是什么大可怖?”
“问过那些猎户了,可没一个能回答得上来,只说是见到怪影出没,十分狰狞,立刻吓得躲了起来。一些人躲避不及,就被对方撕咬吞吃了去。”
陈甲公眉头紧锁:“按理不应该呀,年前先人祖宗才托梦,说咱们陈氏将大兴,要出贵人。可看现在,贵人还没出,却出了妖邪,好生没道理。”
一位年迈的族老忽道:“会不会是那条大蛇醒了,所以下山行凶?”
作为族老,活得够长,地位特殊,接触的内情要比常人多得多。
只不过某些事情,不宜对外公布,以免产生恐慌,而且还要保持一份神秘感,便于宗族的管制。
另一位族老答道:“那大蛇都好多年没露过面,可能早死了。我猜测,或许是牠的后裔。”
“这样的话,就更麻烦了。”
“我知道了,这肯定是先人祖宗设下的一道考核!”
又有一位族老拍手叫道,神情兴奋,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
“考核?”
陈甲公疑惑不解:“老七,你仔细说说。”
那个名叫“老七”的族老当即眉飞色舞地说起来:“古有开国明君,斩白蛇而起事,最后得天下,一统近千年;而现在,咱们陈氏山上出现蛇妖,择人而噬。岂不是说族人中,有谁能斩杀此獠,就会是先人祖宗所说的‘贵人’?”
众人一听,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陈甲公疑问:“可那是蛇妖,庄上的人,不可能有那般本事手段来对付得了。”
老七道:“我又没说贵人一定会出在庄上,这段时日,在外面开枝散叶的脉系族人都开始陆续赶回来了。这些人中,可有不少杰出人物,其中有高官达人,有富商巨子。另外,年轻一辈中,名头最大的那个陈渭斌,已经拜入白帝城学剑了的。对,白帝之名,此子最有机会,当为吾族贵人。”
此时,有族老听不过去了,正是与陈留白家关系较为密切的四叔公:“大家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在东照坡草庐闭门苦读的陈留白?听说他失踪了,生死未卜,他可是宗族的读书种子。我认为要组织人手,前去山中寻找。”
老七嘴一撇:“以前是读书种子,但现在嘛,十年过去,种子都发霉变烂了。”
四叔公脸有怒容:“你这是什么意思?看死他考不上?”
“考不考得上,非你我说了算,我只是陈述实情。再说了,陈留白自己不珍惜前程,咎由自取,怪得谁来?比起陈渭斌,已经是萤虫比之星月,黯然失色矣。”
“老七,谁都知道陈渭斌是你那一脉的,没必要捧得那么露骨。”
老七傲然道:“有本事才华者,如锥立囊中,无需寻找,自会脱颖而出。而头角渐钝之辈,再怎么捧,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
四叔公勃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