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间,那金光灿烂的佛像猛地化作一头浑身长毛的妖魔,扑腾而下,一口咬住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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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火生大惊失色,惊叫着坐了起来。
睁眼看去,首先看到一堆烧得旺盛的篝火,以及坐在火堆边上的陈留白。
其坐得端直,面目沉静如水,不见任何异常。
那肉身佛呢?
陈留白不是被咬住了吗?
不过叶火生很快反应过来:显然是那诡异的肉身佛被陈留白斩了。
诚如先前所说的:鬼蜮伎俩,也只是一剑而已。
只要剑锋够快,够利!
但当下,叶火生的剑明显还不够利。
想到这,他不禁油然而生出一股挫折感来。
自从获得无名剑诀,出来闯荡江湖以来,叶火生的路子一直走得很顺,但此番着实受到了打击,不但救不了胭脂,还差点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他是从心底里当陈留白为朋友的,可朋友有难,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惭愧啊!
陈留白似乎看透了他的沮丧,开口说道:“学剑者,当勤拂拭,使得剑上无落尘。”
闻言,叶火生顿时一凛,连忙起身拱手做礼:“多谢赐教。”
他本是心性乐观豁达的人,一经点醒,很快就能走出来,而不会钻牛角尖里走不出来。
天亮了,秋日升起,是一轮红日。
今天,必然是个艳阳天。
“聿!”
健马嘶鸣,在阳光的沐浴下,一匹身形健美的马驰骋而至。
正是胭脂马!
它飞奔来到陈留白身边,然后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副待君上马的乖巧模样。
见状,叶火生睁大了眼睛,嘴里嚷道:“我的马呢?我的千里骓呢?”
显然,他的马并没有回来。
陈留白问:“那千里骓你不是养得很熟了吗?老马识途,它应该很快便会回来的。”
叶火生苦笑道:“书生你有所不知,我这马什么都好,就是贪吃,贪新鲜,出到外面,如果被人觊觎,割一把青草,都可能把它给骗了去。想当初,我就是这么把它骑上手的。”
陈留白:“……”
想吐槽,可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吐法。
只能说这一人一马,真是绝配。
爱马不见影踪,叶火生有些急了:“书生,我要去寻马了,就此告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再见。”
“好。”
陈留白的回答很简单。
叶火生当即迈开大步,匆匆而去。
陈留白也要离开了,略作收拾,把篝火灭掉。
他没有骑马,也没有牵马,胭脂马则自动地跟随在后面,很有分寸地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非常听话。
穿过那片杂乱的林子,快要到外面官道了,忽然听到一阵阵喧嚣的奏乐声响。
有数十兵士护送着一队仪仗过来。
那仪仗浩浩荡荡,抬着神龛、莲台、佛像……
一個个剃度了的和尚,穿着各色僧袍,各自把持器物,拂尘、木鱼、禅杖等。
一边走,一边诵经。
诵经声连绵成片,把奏乐声都给压制了下去。
而仪仗后方,尾随着许多百姓;道路两边,则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全都是香火信徒,一脸虔诚地在磕头祈福。
陈留白一听那些经文,心头立刻生出某种念想来:
“乱吾道心者,是为外魔,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