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老先生双眸一凝,不但惊诧于此句的鞭辟入里,更没想到陈留白如此敢说:“说得好!老夫这一路来,所见所闻,亦是这般。”
上下打量着,掩饰不住的欣赏之意:
“留白你考取秀才已多年,却一直没去考举子,而是行走天下,四处游学,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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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宦途而已。”
“我还以为你是觉得官场龌龊,要洁身自好,不愿同流合污。”
陈留白淡然道:“这万丈红尘,何处不污?人在其中,哪能真正做得到洁身自好。依我看,不过是孤芳自赏,自艾自怜罢了。”
听到这话,苏展脸色顿时变了。他感觉陈留白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才会意有所指。
只是语气一点都不客气,根本不像一介秀才的口吻。
难道,其身份……
想到这,脸色变幻不定。
苏老先生倒是淡定:“果然非常人,一语惊人。那你可否说说,此污,当如何治之?”
陈留白笑道:“老先生你问错人了,陈某只是一介游散,说不得那些。我已吃饱,告辞。”
起身做個礼,大踏步地离开了客栈。
目送其背影,苏展道:“先生,此子绝非寻常的秀才书生,要不我去查一查他?”
苏老先生怫然道:“勿要多事,我看他气度不凡,谈吐深刻,有奇人风范,所以才想与之结识。偏你想着去查人,那岂不是招惹嫌恶吗?”
苏展道:“只是他言辞之间,似乎知道了先生的身份,故意弄些弦外之音,莫不是从京城来,故意等在这里的?”
苏老先生稀疏的眉头挑起:“是又如何?老夫此番入京,本就抱着死志。不管旁人说了什么,皆不会改变。等会吃饱了饭,便继续赶路。”
……
陈留白倒不管对方的揣测,他当然不会未卜先知,知道苏老先生的真正身份,只是有所猜想而已。
到了潼关,临近京畿一带,遇到的人,身份会渐渐复杂起来。
但这些人事关系,对于陈留白来说,只是个小插曲,很快便抛之脑后。
进关隘要勘验身份,出去时一样。
因为没有带着胭脂马,他有心要检验一下自己的术法水平,等到了城门处,当即施展出《隐身术》来。
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在市井民间,此法由于功效神异,应用场景广泛,因此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流传出许多说法。
也有些奇人异士号称掌握了隐身术,出入无间,但最后却被人泼了一盆黑狗血,然后法术便被破了。
其实那些都称不上真正的隐身,类似而已,只得皮毛。
陈留白所学的《隐身术》附会在五行遁法之上,乃是正宗的变化之道。
在之前,他使用出来,借助树木的存在,能隐瞒过人眼视野,但会被嗅觉灵敏的猎犬察觉到。后来不断浸淫,进步,特别是获得阴阳残卷后,结合其中道韵,用来补充,会使得相关法术越发完善。
正好尝试一下成效。
把守关隘的兵甲可不是县城的那些懒散的兵丁,而是精兵,掌握军中技艺,上过战场的,浑身气血散发。
这些,对于法术都会造成一定的干扰影响。
皆因运用道法,势必离不开法念支撑;而法念无形有质,在没有足够强大的情况下,会存在诸多问题,从而导致法术失败。
比如那天晚上的王道长,他连法念都没有掌握,结果便是《穿墙术》变成了《撞墙功》,就是这个道理。
当下陈留白在一众精兵面前隐身,就这么走了出去。
那些精兵若有所感,但就是看不到什么,茫然张望,最后只当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