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的国庆节,刘培文是在火车上度过的。
永定门火车站。
今天来接刘培文的,是刘培德。两人出了站,坐上公交车,就往水木的方向走。
“哥,你这临时工进城,一个月能给多少钱啊?”
“社会上的事儿你少打听。”
“哥,从今以后,你在我们水木可就是不受欢迎的人了。”
“滚蛋。”
刘培文再次返回燕京,还要从离开的时候说起。
追到火车站寻找刘培文的,正是张川彩,她气喘吁吁地找到刘培文,只为了告诉他两个消息。
坏消息是,博物馆那边确实如之前所言,最终也没能给刘培文解决工作问题。
好消息是,博物馆的馆长帮忙请托到了燕京大学的领导,最终书记拍了板,把刘培文安排到了燕京大学文书档案室。
临时工,据说工资一个月三十五块。
虽然分房子没戏,但是还是把他的户口问题解决了,落到了学校,而且还给他找了单位的租房。
对刘培文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情面。
后世想获得一个燕京户口有多难?如今这个年代,也同样不简单。
张川彩这个消息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刘培文花了四天坐车回乡,抓紧办完手续之后,就又登上了北上的列车,赶在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回到了燕京。
兄弟俩一路摇晃回到水木,刘培文又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给了刘培德,自己收拾停当,才去了燕京大学的招待所。
第二天,天光还未大亮,刘培文就起身洗漱好了,背上自己的档案,往档案室方向走去。
燕京大学文书档案室如今是归书记领导的一个下属科室,档案室就在未名湖北侧不远的位置,刘培文一路问过去,就看到一处树木掩映的红墙灰瓦的建筑,规模不大,也就几间房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个小四合院。
此刻,档案室院里,有个矮胖的小伙子正在拿着大扫帚扫地。
看到刘培文进来,他下意识地说道:“同志,档案室今天不开放,您周一再来?”
“啊?”刘培文摆摆手解释道,“我是新来的临时工,我叫刘培文。”
“哦!你啊!”小伙子闻言高兴地从墙角又拿起一把扫帚递过来,“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给盼来了!来,先扫地!”
刘培文有些莫名其妙的接过扫帚,跟着小伙子扫了起来。
“我啊,叫黄成民!跟你一样,也是档案室的临时工。”小伙子边扫边说,“不过说起来啊,我跟你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刘培文好奇。
“我不如你好看啊!”黄成民停下来,拄着扫帚,又打量了一番刘培文,“真特么俊。你这样的怎么不去演电影呢”
“这夸得就过了!”
刘培文此刻已经略略明白了黄成民的属性,跟他逗起闷子来。
“你也不差!虽说脑袋有点大,但胜在下盘扎实,胳膊粗壮,干活的时候,谁都愿意跟你一组!”
“你不懂?脑袋大是福!”黄成民又扫起地来,“再说了,咱这能叫脑袋大吗,咱这是巨头!雅尔塔三巨头听说过吗?跟咱是一样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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