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圣灵们设这一手,该不会存心想看热闹吧……我就不信,以前圣者们真就彼此老死不相往来,指不定现在我无良的上司看到我吃瘪的样子,在偷着乐呢。”
“……你还真敢说啊?”
“有什么不敢的。”莉莉娅撇了撇嘴,心说自己本来就已经是死人一个,是圣光双子有所求才会把她“截”过来的,虽然现在还是没露面把话摊开就是了。
和“雇佣兵”谈虔诚多少有些想不开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如果说大脑里还有不清不楚的杂音在叨叨,别客气,我还撑得住。”
“只是第一波稍稍狼狈了点……天魔扰心,因杂念而生的第一个想法没把我后续的理智带歪,它也就无能为力了。”
“那你发现了什么吗?”
爱琳黛尔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世界,说是‘死去的世界’一点没错,但距离我们之前猜测的少许有些出入——你看这海洋,按常理说,纵然发生了毁灭性的末日导致世间生命全部凋零,但海洋还在,促生生命的温床还在,假以时日应会从零开始重启生命的循环……
可是这片海洋不会诞生新的生命了——因为它的时间已经定格在这里。
我们所看到的海浪、风暴等一切变化,其实只是在‘终点’一段循环反复的临终片段,换而言之,这个世界、甚至这条时间线,已经被‘废弃’了。”
回想起刚才尝试着在与这个世界残留的回响沟通,爱琳黛尔也是控制不住自己手脚发虚的感觉——前路已经到头,但后方却有一个不可抗的力量在把她的意识向前推进,进无可进之时,爱琳黛尔的意识似乎“撞破”了一面无形的墙,来到一处混沌之所……
她分不清距离与方向,同样的也丧失了对时间流逝的把握,哪怕强打起精神在心中默念一二三四,也无法将数字与时间对应联系起来;在混淆了对三维以及时间的具体感知后,本该能清晰可见的往昔的影像,全部变得光怪陆离,难以理解。
幸好旁边有莉莉娅在,圣者之间的触碰带来的直击灵魂的痛觉刺激,成功地让爱琳黛尔取回了对自身意识的感知把控,也将因她已经在解构发散的认知,及时地定回了原本的“形状”。
如果今后看人看物,没法在脑中模拟立体的形状,而是自发地把立体模型摊开呈平面……圣者与凡人估计都是一样的处境,直到发疯。
“之前在你身上发现的‘回响’,大抵就是在正常流动的时间线里‘沉淀’下来的残物。”
“它对我,包括对现界,有危害吗?”
“这个嘛……莉莉娅,我们把法尔镇的动荡解决之后,你先与我走一趟,去见一下我的同伴吧。我毕竟只是个半桶水,不是专业搞研究的。”
…………
“这些难民该如何处置?现在他们是恢复正常了,我觉得应该是没问题了吧?毕竟是那……那位大人出的手,不至于有隐患不和我们说明的。”
埃米尔女士的建议,遭到了洛里斯特书记官地否定。
“现在就算是女王亲自给难民们背书,也解决不了镇民对他们的疏离了,即使大多数镇民都倾向于他们是无辜的,但没人希望冒着风险,去接纳一群在今后‘可能’会变成怪物的不可控因素。
夫妻之间时间久了,尚且会矛盾和缺点不断放大;在信任的基础被破坏的情况下,强行接纳这些难民,别看现在一片祥和,过不了多久,就会矛盾冲突频发的。
反过来对于那些人类难民而言,也是一样——他们丧命了十几个人,还全部被恶毒的魔法转变为怪物失去理性……你怎么和他们解释?说都是我们族里的激进分子和阴谋人士干的,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洛里斯特书记官把一壶咖啡一饮而尽,停止了有些失态的发言。
“总而言之,能把真相说清楚给双方,扫清一些野心家意图促成的冲突局面,已经是最我们能力的极限了——这些人类难民我会想办法给他们一个合理安置的去处,但指望继续先前的共处模式,不现实。”
“你的权力有多少决定他们去处的操作空间?还是我来……”
“你给我理智点!诚然你出面的话,操作空间是比我大,但那是走你个人和晶歌家的路子,是私人关系,往后‘有心人’要找茬的话很容易,再发生像今天这样性质的事情连你也逃不了干系,甚至于本来对那些难民不关心的晶歌家的政敌,也会因为这一层关系而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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