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陈低垂着双刀,伊内丝悄悄出现在她的身侧。
“陈小姐,这片区域已经没有敌人了。”
陈应了一声,转身往回走,刚走了几步,她忽然问道:“伊内丝,冒昧地问一句,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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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内丝抱着双臂,仿佛在回忆什么,她的声音变得飘渺起来:“陈小姐,像这样的战斗,我们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伤亡。”
“这么高?!”
“因为大部分人会被当作诱饵,换来敌人的伤亡是我们的数倍,甚至更多,电车难题在他身上从来不是问题。”
陈震惊地看着伊内丝,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她的记忆中,站在车顶的那个男人从来不是这样的。
“他让我们又爱又怕,让我们的敌人心惊恐惧。”
说到这里,伊内丝缓缓出了一口气,语气变得轻松起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现在不是这样的。”
这时,抱着狙击枪的安比尔匆匆赶来,身边还有德克萨斯陪同。
“陈小姐,伊内丝小姐,辛苦了,这里由我来防守。”
从窗户口的掩体向下看去,安比尔能将视野里的所有人都套进准星,尽管对杀手工作颇为反感,她依然喜欢这个位置。
几分钟后,路口的敌人陆续后退,让出整条街道,但前路仍然危机重重。
伊芙利特姗姗来迟,她带来最新的消息。
“附近的平民都已经被劝离,我可以保证左侧的建筑物内没有平民。”
“好,你现在要休息一下吗,我听说你一直在战斗,从来没有休息过。”
面对周金儒的关心,伊芙利特摇摇头,站在车边,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目光深邃。
“博士,我已经习惯了,休息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奢侈。”
周金儒沉默两秒,又问道:“你想好回罗德岛后怎么面对塞雷娅她们么?”
“没有。”
“好吧,我想想办法,不过你要做好准备,有些事情能瞒过赫默,却瞒不过塞雷娅,她一定会猜到真相,你始终要去面对她。”
罗德岛有几个既强大又聪明的女人,凯尔希算一个,塞雷娅算另一个,周金儒暂时还没有找到第三个。
周金儒能看见伊芙利特心中的痛苦,她将痛苦化作力量,支撑着她一路走到现在。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放弃刺杀殿下,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不方便告诉我,那就留在我身边,必要时提醒我该怎么做。”
伊芙利特抬起头,头盔将他的面容掩盖住,心中想起一件事,一直紧绷的脸上忽然绽放出笑容。
“你这个家伙,难怪梅尔姐姐说谁都会喜欢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小心塞雷娅揍你啊。”
……
……
萨卡兹雇佣军的指挥官面色凝重地听着下属报告情况,他们刚刚失去了一条街道,如果不是对方终止进攻,可能会连续丢掉两条街道才会扼住颓败的趋势。
“什么,你说指挥那些小猫的人是巴别塔的恶灵?!”
指挥官咆哮道:“这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那个人,你们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说,是不是你们玩忽职守,导致防线崩溃?!”
“长官,真的是那个人,他就站在车顶上,还会发光,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
还会发光?
萨卡兹指挥官只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他不明白属下是怎么把那个男人和会发光联系在一起的。
不过十五分钟前确实出现了几次强光,疑似军用闪光弹,若不是知道对方的底细,他还真以为和正规军碰上了。
“继续侦查,弄清楚对面指挥官究竟是谁,不要再来告诉我模糊不清的情报,殿下不会饶过我,我也不会饶过你!”
目送属下离开,指挥室里一阵寂静,原本还在工作的几名文书工作者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只要是萨卡兹人,没有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可怕,甚至连夜里啼哭的小孩听见他的名字都会吓到噤声。
指挥官越想越是心头发虚,冷汗涔涔,他觉得自己手里这些人根本不够用,伸手去抓电话机,申请更多的支援。
“号码,号码。”
他翻看电话本,开始拨号,当手指按在第三个数字时,突然心口一痛,指挥官艰难地低下头,一柄短刀从自己的背后穿透到前胸,殷红的血液正顺着伤口流淌出来。
他张开嘴,拼命想要发出声音,可是另外一柄短刀如期而至,扎进他的喉咙,割断气管,将他所有想喊出来的内容全部压了回去。
垂死的萨卡兹指挥官只来的及看见一个高挺的人影,一阵天旋地转,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轰!
一柄长剑破门而入,狂暴的剑气将办公桌连同死去的指挥官尸体撕得四分五裂,然而就在触碰到刺客的瞬间,戴着高礼帽的男人手中多了一块黑色幕布,双腿弯曲,向后轻轻一跳,幕布完全遮住身体,变魔术一般,消失在空中,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