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老祖和姜衍皆是脸庞一红，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身形被震退了百步不止。
“师尊！守陵者大人！”姜子尘面色一变，连忙飞身而起，将两人接住。
“好强！”望向血纹魔蛛上的枯瘦黑袍人，两人脸上露出惊容。
刚刚那随手一掌给他们的感觉似乎堪比先前姬天行的紫雷秘术，威力惊天。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黑袍人扫了一眼青阳老祖，冷声道：“青阳，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还是不交！”
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青阳老祖目光灼灼的看着黑袍人，眼中却是毫无惧色。
“百年之前，我徒顽劣，曾偶杀姬氏皇族数人，引得姬氏震怒，杀上我青阳门索要弟子。”
“彼时，我虽为门主，但仅是灵元巅峰之境，面对数位灵府逼迫，意欲抗争，却力有不逮。”
“门中老祖年迈，寿近大限，无法出手。”
“我被迫无奈，将那弟子逐出门下，以给姬氏一个交代。但为了争取一线生机，硬是拖住姬氏数日，困于门中。”
“那一次，我退让了，让我那弟子成了宗门弃徒，孤身一人面对强敌追杀，亡命天涯。”
“至今每每回想，痛心悔恨不已。”青阳老祖缓缓道出了当年隐秘，也道出了他当初的心酸苦楚。
“不过这一次，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不会退让半步！”凌厉的双眸凝视着黑袍人，青阳老祖一步跨出，挡在了姜子尘的身前，眼中毫无惧色，有的只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愤怒，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血纹魔蛛上，黑袍人沉默了。
片刻之后，忽然一道笑声从黑袍下传出，然而那笑声中却夹杂着一种嘲讽，一种嗤之以鼻的嘲讽。
“哈哈，好一个粉身碎碎骨，好一个半步不退！”他缓缓掀开了头上的黑袍，露出了面庞。
下一瞬，震惊，恐惧，颤抖，彷徨，众人难以置信的望着那黑袍下的面容，只觉心惊肉跳。
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孔。
狰狞的血丝布满面庞，漆黑的眼珠仿佛一个黑洞，没有一丝眼白，额头上宛如蚯蚓般的青筋不停的跳动。
最恐怖的是半个头颅都笼罩在黑气之中，一条条漆黑的爬虫缓缓蠕动，从那空洞的眼窝中爬进爬出。
“是你！”青阳老祖陡然一惊，即便模样大变，但他还是从仅剩的半张面庞上认出了熟悉的模样。
“司灭！”青阳老祖声音微微颤抖，“你，还活着！”
这黑袍人正是青阳老祖当年的第一个弟子，也是被迫逐出宗门的一个弟子，更是让他悔恨一生的一个弟子。
“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黑袍人司灭有些癫狂的笑道，只是那笑声中夹杂着一种痛恨，撕心裂肺的痛恨。
“青阳，你可知当年为了躲避姬家的追杀我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又遭受了多少折磨！”司灭面色狰狞道。
“他们打断了我的肋骨，将我拉到城墙上暴晒；他们戳瞎了我的眼睛，让爬虫啃食我的血肉；他们将我的元神锁禁，把我放在了毒蛇窟里经受万蛇噬心之痛！”司灭声泪俱下的痛斥着，身躯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司灭嘶吼道，“因为你的懦弱，因为你的贪生怕死，因为你为了给姬氏一个所谓的交代，将我逐出宗门！”
发泄过后，司灭深吸一口气，心情渐渐平复，嘴角也渐渐浮现出笑容，不过那笑容却看起来让人一阵恶寒。
“不过好在后来我活了下来，掌握了人傀之法，将当年的仇家一个个都练成了人傀。你看，他们现在多开心。”司灭嘴角微掀，抖了抖蛛丝上的人傀道。
“既然你已如愿，何必再要前来。”青阳老祖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当年的过错已给这个弟子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不！我没有如愿！”血纹魔蛛身上，司灭忽然发疯似的嘶吼道。
“我还没有让我敬爱的师尊好好享受人傀之乐呢！”司灭嘴角忽然掀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突然，他的目光看向了姜子尘：“不过在那之前，我要让师尊好好体会一下失去挚爱亲徒的痛苦，毕竟当年师尊可是丝毫没有犹豫就将你的亲传弟子逐出宗门，喂于虎狼之口的！”
“哦，不对，应该让师尊亲眼看到自己的爱徒，看到自己的宗门族人尽皆变为人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想想还真不错呢！”
舔了舔嘴唇，司灭看向姜子尘的身影满是兴奋和激动。
“完了完了！小子，这变态馋上了你的身子！”识海中，火火怪叫一声，一脸的哭丧模样，“若是你死了，我恐怕也要跟着沉睡，说不定就此寂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