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仅存的千金小姐数量已缩减至珍稀的二十位。
其中,二十位将踏上征程,而这也意味着,残酷的淘汰将无情地淘汰四位佳人。
无人愿做那最终四强中的一员,其间的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犹如烈火烹油,令人窒息。
惠德帝即将登台的前夕,他慈悲地让所有的千金小姐都留在了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然而,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几位千金小姐虽表面看似三五成群,笑语盈盈,实则暗流涌动,各自心怀鬼胎,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与此同时,曲曦月并未融入这虚伪的热闹之中,她独自一人,静静地蹲在宫殿的角落,背对着喧嚣,用一根不起眼的树枝,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勾勒着字迹。
每一笔都似乎承载着她的思绪,既非因手抖而颤抖,亦非力量失控的笨拙,而是她内心情感的真实流露,尽管那字迹或许并不完美。
曲曦月心中满是不解,回想起当初立下誓约的那一刻,似乎并未有如今这般沉重的氛围。
她抬头望向自己那略显稚嫩的笔迹,三个大字歪歪扭扭,宛如孩童初学写字时的模样,不禁苦笑。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温柔的身影悄然靠近,轻轻地将她扶起,眼中满是假意疼惜与关怀。
“月儿,你的手伤得不轻,切莫再勉强自己了。”
那人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在这不算宽敞的大殿内回荡,引得众多千金小姐纷纷侧目。
“哎呀,看来还是个身有不便之人呢。”
一旁传来的轻语,虽未带恶意,却也透露出几分世态炎凉。
然而,这一切对于曲曦月而言,似乎都已不再重要。
一位身着蓝衣的女子缓缓踱至曲曦月身旁,眼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
\曲曦月,王府能让你栖身于此,已是莫大的恩赐,你竟还敢在此地肆意践踏他们的尊严,胆敢涉足这片禁地?
你,一个身有残疾之人,竟妄想与我们这些健全之人相争,识相的话,还是速速离去吧!\
提及李含雨,其父正是那权势显赫的司礼官。
她与这具身体的原主,自幼便如同水火不容,皆是娇生惯养,一旦相遇,便免不了唇枪舌剑。
尤其是自一年多前那场悲剧发生以来,李含雨的心上人溺毙于护城河之中,临终前留下的一份遗嘱,虽已被水侵蚀得字迹模糊,但曲曦月的名字却赫然在目,其余内容则难以辨认。
李含雨深信,是曲曦月出于嫉妒之心,对自己的爱人痛下杀手。
尽管官府已查明真相,证实那男子之死与曲曦月无关,但这并未能消弭李含雨对原主的刻骨仇恨。
若非两人身份悬殊,李含雨甚至不惜重金聘请杀手,以图取原主性命。
面对李含雨的挑衅,曲曦月只是淡然一笑,目光中闪烁着自信与坚定。
\你我心知肚明,我这人脸皮向来厚实,爷爷既已决定栽培于我,我又岂能辜负他的厚望?
莫非,是你对自己的实力缺乏信心,认为无法与我抗衡,故而想要以言语相激,迫使我主动认输吗?\
\放屁!\
李含雨面色骤变,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曲曦月,你听好了,此番我李含雨,誓要踏入那皇宫深院,无论前路如何坎坷!
家父虽顾虑重重,不敢轻易与你们为敌,但我李含雨若有一日飞黄腾达,定当亲自为吕郎讨回公道,亲手将你绳之以法!\
言罢,她目光如炬,狠狠地瞪了曲曦月一眼,随即一甩衣袖,决然离去。
曲曦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暗自腹诽:她这是何等的愚昧?
欲行暗杀之事,本应隐秘行事,怎会如此张扬?
就不怕引来杀身之祸,或是他人假借其名行不轨之事?
再者,她如此行事,莫非真的乐在其中,享受那被人误解、被人利用的滋味?
难怪仅凭一言片语,她便认定我是那杀人凶手。
这丫头,莫非真是心智未开,行事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