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小姐表情有些尴尬,劝道:
“其实我们这的房间还空着很多呢,实在没有睡在过道里的必要。”
维克多嘟囔了一句德语,他脸上带着的那个耳麦没有将话语翻译出来,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在抱怨着什么。
可惜我听不懂。
“对了,您叫什么名字。”
维克多抬眼,最后才意识到春小姐好像是在问他。
“我?”
“对。”
春小姐向前一步,握住了维克多的手,我肉眼可见维克多的脸红起来,比不久前春小姐对他眨眼的时候更红,像是一个熟透的番茄。
“我……我叫维克多,德国人。”
“你知道维克多雨果吗?就是那个发音,虽然这个作者是法国人就是了,但是我的父亲很喜欢他的作品,他写过《悲惨世界》还有《巴黎圣母院》,我个人的话还是喜欢后一本……”
“抱歉,我说得是不是有点多的。”
这位不太成熟的天文学家兼飞行员,表现地就像一个看见自己追了很多年明星的狂热粉丝。
我有些怀疑女孩伸出的到底是手,还是二百二十伏的高压电线。
否则这位大男孩的嘴怎么会像是超频工作的电机一样,啼哩吐噜地冒着这么多的话来。
“不。”春小姐笑着回复道,“我还嫌你说得少呢,也许可以挑一个我们两个都有空的时间,你再给我好好讲讲《巴黎圣母院》的故事。”
“毕竟你更喜欢这一本,不是吗?”
维克多一副大脑宕机的样子,让我没来由地想起了《猫和老鼠》里的汤姆猫。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很不能想象的事。
维克多算是一个英俊的男孩,而春小姐同样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就像任何一部作品里描述的那样,俊男美女谈恋爱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为他们让开道路。
但是抱歉,欢迎来到现实。
“那个故事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插话道。
“全城最漂亮的姑娘,爱上了一个丑陋的敲钟人,最后他们死在了一起。”
“好了,现在你已经听完了整个故事了。”
“我们本来是来见一位已经离世的朋友,可你貌似假扮成了她的样子,跟我们开了一个很恶劣的玩笑。”
“抱歉……”
春小姐眼神中的光暗淡下来,让人不忍责备,不论是表情还有眼神,似乎都是完全的真情流露,可在我的心中却有一股奇怪的别扭感。
维克多看向我,神情里带着绝望:
“天哪,你都做了些什么。”
不知他是在埋怨我剧透了书的内容,还是在埋怨我不该责备春小姐。
“我在提醒你,我们明天就会离开。”
我这样说着。
如果他们两个凑成了一对,我们可能就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或者我们也可以选择步行,可是有舒适安全的飞船可以坐,我实在是想不到选择步行的理由。
抱歉,维克多,现在不是坠入爱河的时候。
维克多的表情明显带上了不满。
“那可是我的飞船,而且也只有我会驾驶!”
“什么时候离开应该由我说得算!”
他的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
我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样大,无奈地示意他冷静。
“当然,当然,维克多大人,您说得算,我们刚刚只是开个玩笑,说白了,我们只是蹭车的家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