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们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明天就会走。”
我回答道。
“你们三个明天就走?”楚小姐不合时宜地插入了我们的对话,她似乎刚刚走过我们的旁边,就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这恰到好处的时机让我替维克多捏了把冷汗。
如果再早一些,她说不定就听到了不该听的内容了。
“为什么不待久一些呢?”
维克多赶忙说道:
“是啊,我正在劝他们。”
“这里的风景不错,人又好,可是这末日之中难得的净土啊。”
风景的确不错,但是这里的人可称不上好。
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多少有些不正常。
至少正常人不会天天在尸体旁边吃饭,还把这些被植被缠绕的尸体当作图腾一样崇拜。
楚小姐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
“我还想听听你们以前的故事呢。”
“这样我能够装的像一些。”
我挑了挑眉头。
她倒也不必这么坦诚。
“那些东西,避难所的日志里应该有写。”
“你现在应该住在春女士的房间吧,她的电脑应该有权限浏览这个避难所所有的信息。”
“我知道……”
她这样说着,微微低垂了眼帘,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但人的记忆总比冷冰冰的日志更有温度,不是吗?”
“况且,你不想看看那位母亲的孩子究竟会怎么样吗?”
我愣了愣,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她似乎是很想把我们留下来,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事情总该有个原因才对。
难道就像维克多爱上了她一样,她也爱上了维克多。
我看着她,仿佛先前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只是我的错觉,或者同样是她的表演而已。
她的所有言语似乎都是被谎言包裹起来的,让人搞不清楚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
晚上,那些新教徒们要聚在一起讨论古树的伟大。
我和路雪对此不感兴趣,回到了房间里。
我实在受不了那种奇怪地氛围。
春女士在世的时候,大家都还保持着基本的清醒。
但现在,那种清醒已经荡然无存了。
大家仿佛互相裹挟着,以一种畸形的姿态在道路上狂奔。
他们如同最虔诚的基督徒那样,对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或者说那棵中央的古树深信不疑。
可最糟糕的是,这艘在水中颠簸的航船中,甚至没有一个掌舵的人。
这让这个宗教团体变得极其不稳定。
我不禁有些好奇,这样的情况到底会持续多久,最后又会以怎样结局收场。
路雪盘腿坐在床上,正在用毛巾擦着湿漉漉地头发。
水珠似乎滴落在床边的白沙脸上。
这让白沙的鼻子有些发痒,它用爪子捋了捋鼻子,将头埋在了地毯上。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留待上一段时间吗?”
“我还没想好……”
面对路雪的疑惑,我也有些摇摆不定。
“不知道……”
“维克多不是说进来的时候听到植物们在跟他说话吗?”
路雪旧事重提,我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
“好像是这样没错……”
“你说……”路雪将毛巾放了下来,看着我说道,“那会不会是春女士的声音呢?”
“……”
我沉默了一会儿,仔细思考着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