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这些题外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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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策情绪有些激动,朱由校一甩袍袖,朝前缓步走着,“聊聊朕所明北直隶警备卫戍调整,卿家站在军事层面考量,这其中是否存有纰漏?又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呢?”
北直隶的警备卫戍调整,是一个需要较长时间逐步落实的,特别还牵扯到裁撤部分驻军和卫所,明确精兵简政的方针,这绝非是短期内皆能落实的,真要不顾一切的去推,那反倒会适得其反。
“其实将三大营从京城内外诸坊撤离,分赴至西山、丰台等处大营进驻,这对于朝廷而言是好事。”
紧跟在天子身旁,陈策沉吟刹那,表情严肃道:“过去京营武备松弛,固然与自身有一定原因,但也与紧挨京城有一定关系,毕竟组织一场操练下来,势必会产生不小的声威,这多少会影响到京城日常。”
“臣此前奉诏援辽,在辽左前线与进犯建虏交战,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强军想要保持战力,想要保持震慑,就必须要紧抓操练,日常操练都不重视,那么上了战场,遇到强敌就很难与之抗衡!”
朱由校点点头表示认可。
他当初决定将三大营撤离京城,分赴不同地方筹建大营屯驻,除了想要完善整体警备卫戍体系,更多是想让三大营能加强操练。
何为军队?
那就是遇到战事,拉出来就能去打,与敌交战就能获胜,如果连这些保证都做不到,那要军队何用?
要么准备打仗,要么正在打仗!
至于别的,不是军队该考虑的。
能把仗打好,将这一件事做好,那就算很牛了。
“…不过臣唯一担心一处,即陛下要明确宣府镇、蓟密永三协、山海关各地建制,今后只设一位总兵官。”
在聊完一些好的时,陈策讲出心中所忧,“围绕京城京畿构建的北疆防线,所辖区域是极为狭长的,其中就有不少要隘要守,甚至还有年久失修下出现的缺口,倘若这个建制规模较小,恐边陲要线会存有纰漏与隐患。”
“到底是提到这点了。”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这是卿家没有弄懂警备机动与卫戍守备的关系,像卿家提到的那些总兵官,今后他们统辖的军队,将不再参与日常卫戍守备,就待在驻所营地里进行操练和轮训,无战不得大规模擅离营地。
而贯彻落实守土有责的根源,是为叫他们在遭遇突发战况时,可以根据实况明确对应作战部署,确保他们辖区内的卫戍防线安全。
在朕既定的整体构想中,等到这批强军悉数进驻到位,并且明确好对应职责,朕将着军务院督改诸兵备道,重新明确他们的职权,让其肩负起日常卫戍守备职责,构建起职权明确的警备卫戍体系。”
陈策闻言露出诧异的神情,这些都是他没有想到的。
在朱由校的眼里,大明的整体框架还算是清晰明确,不过真要具体下来,不管是中枢层面,亦或是地方层面,再或是军队方面,部分职权混淆严重,这也就滋生了腐败,更助长了推诿风气。
这对朱由校而言绝不允许。
所以在今后较长时间内,朱由校会以北直隶作为模版,从政治、军事、律法、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着手,重新构建起一个个明确的体系框架,确保大明今后的谋改,可以奠定一个浑厚的基础。
维新变法嘛,没有必要上来便轰轰烈烈的进行,先在某一区域内试行,将各种问题都暴露出来,并设法将问题悉数解决,从而总结相应的经验教训,再去逐步扩大施行范围,这才是最好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