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面露笑意,负手走在御道上散步,“这次在北直隶参加乡试的学子,远超历年举行的乡试,卿家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吧?”
心情复杂的孙承宗微微低首道:“所选出的那些考生,水平都是很出彩的,特别是在策论一项,涌现出不少……”
“陛下,山东急递!”
孙承宗听闻此言,心底暗暗说了一句。
“禀皇爷。”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看向跑来的王体乾道。
别看孙承宗嘴上这样说,可心底却生出感慨和唏嘘,这届北直隶乡试主持,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按着礼制来说,北直隶的乡试召开,朱由校这位大明皇帝,是必然要过问和重视的,以体现出对科举的态度。
因为在此之前啊,关于北直隶这届乡试策论,朱由校已经向孙承宗他们讲了所想,至于怎样定考题,那便由他们商榷明确。
“何事?”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天启朝的北直隶首次乡试很复杂,好在这届乡试副考官,一个是顺天府尹,一个是协理京营戎政,使得一些事情处理很及时,不至于说舆情被持续发酵。
大明是需要下猛药,但也要分清楚时候,不能搞一刀切这种事。
什么?!
单单是国子监所辖应试监生,不必千里迢迢赶回原籍参加乡试,可直接参加北直隶的乡试,这就惹来不少舆情涟漪,更别说在这之中,还有一些揣着小心思,背地里煽动舆情的群体了。
嗯?
朱由校听到此言,心底难免嘀咕起来,在最近这段时间内,山东巡抚袁可立很少向京呈递密奏了,即便是有呈递吧,也多是涉及登莱两镇的事,如登莱水师筹建情况,如登莱沿海造船业诸事,至于别的,袁可立基本都没有提过。
看起来刘鸿训搞成了。
“北直隶的乡试圆满结束,各地乡试多数也已结束。”
千万别是我了。
可以预见性的,待到天启二年的会试召开,必将是群英相争的精彩对决!
朱由校就是要叫天启二年的会试与殿试,变成含金量最高的一届,甚至最终录取的进士规模,也将会是最多的一届!
没办法。
可朱由校却很熟悉袁可立的秉性,恰恰是这样,使得朱由校觉得其在山东定有事情在做,之所以没有呈递密奏言明吧,恐时机还不够成熟吧。
不过相较于孙承宗的惊诧,朱由校却表现得很平常,因为这件事情是他一手推动的,毕竟天津十三行想对外展开海贸,需要朝鲜这个市场,毕竟相较于南洋诸国,朝鲜距离大明更近一些。
当初让在京勋贵持银购股,以此在天津筹建起十三行,就要确保所属利益才行,眼下往返辽东的贸易,正在逐步的增加之中,不过仅靠辽东一地还不够,尽快打通朝鲜这处海贸渠道很重要。
按着朱由校的整体设想,等到大明与朝鲜的海贸往来促成,这期间活跃在南洋诸国的欧罗巴各国海上势力,也该悉数知晓天津开海之事,甚至会有一批吃螃蟹的人赶来,如此大明开海的态势就能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