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的话,崔呈秀此次来巡抚衙门见本抚,就是想隐晦的表明态度。”袁可立向前探探身,盯着书生说道。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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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表情严肃,迎着袁可立的注视道:“东翁,某觉得是时候了,先前查明的那些东西,可以移交给崔呈秀。”
“不能都移交过去。”
袁可立却摆手打断道:“毕竟先前查的那些东西,真要传扬开太惊世骇俗了,特别是还牵扯到宗藩宗室,甚至是衍圣公府一脉!”
“那东翁的意思是?”
书生有些疑惑道。
“本抚已安排人,将临清关的案牍,会带到廉政院那边。”
袁可立双眼微眯道:“既然崔呈秀是要查漕运,那漂没就是必然要查的,更别提今岁的漕粮,山东布政司那边可动了不少手脚。”
“虽说崔呈秀是陛下派来的,但山东的情况太复杂了,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大的影响与动乱,此前那些受灾的地方,虽说基本上都赈灾得力,民心算安抚下来,可本抚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崔呈秀他们身上。”
书生听后便是理解。
说到底,山东巡抚是自家东翁,他崔呈秀是奉旨赴鲁,调查山东漕运的,可若是这期间出现任何变数,那最后收拾烂摊子的,只能是山东巡抚。
但作为山东巡抚的袁可立,却深深知晓山东经受不起折腾了,更别提在此之前,为缓解辽东方面的压力,山东巡抚衙门筹措一批军粮,乘船渡海运往辽东了。
“东翁,某觉得观望的同时,应给登莱总兵官沈有容去道公函。”书生思虑刹那,看向袁可立道。
“若是这崔呈秀能够破开山东僵局,那我等顺势而为就行,若是崔呈秀不能破开,那我等就按既定谋划来办,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必须要警惕一点,若是山东生乱,巡抚衙门该怎样平稳时局。”
“修之说的没错。”
袁可立表情严肃道:“不说整个山东了,就说登莱两府,因少府新设船舶清吏司,要在沿海加大造船产业建设,便聚拢起众多的破产群体,登莱可乱不得,西夷海商北上去往天津,若是敢知登莱有乱,谁知道他们会起什么歪心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其实即便崔呈秀没有来山东,借着北直隶仓场亏空案,要继续追查漕运,沉寂许久的袁可立,也要在山东掀起风波了。
查到的情况越多,袁可立就越觉得心惊胆战!
山东有大问题!
且这个大问题,还不止牵扯到山东!!
“那某便亲去一趟?”
书生撩袍起身,朝袁可立作揖道:“刚好在此期间,将在青州府的部署促成,这样就算有问题,也能确保安稳。”
“如此便辛苦修之了。”
袁可立从官椅上起身,郑重一拜道:“修之,一切就拜托了。”
“东翁放心,某会办好的。”
书生见状,眼神坚毅道:“若是有任何差池,某愿自裁谢罪!!”
等山东事了后,便将修之举荐给天子。
袁可立见到此幕,心底那丝犹豫,在此刻却彻底打消,或许进少府为官,难免会被人指摘幸臣或传奉官,但天子对少府的期许很高,像修之这样的大才,不该就这样碌碌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