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在讲到这里时,金铉却话锋一转,表情严肃道:“据军务院汇总的军情来看,随着川贵局势的日益明朗,不排除奢逆、安逆合流的情况,甚至在这过程中,川贵两地治下的一些土司,也有可能会参与到叛乱中。”
朱由校表情凝重起来。
真要论起来的话,相较于辽东地界的平叛,朱由校对川贵平叛的关注不高,他所做的就是要粮给粮,要钱给钱,而围绕汉中筹建的集约型手工制造业,并不是纯粹为解决前线军需而孕育的,这还藏着朱由校日后解决西北的构想。
一个西南,一个西北,这都是大明最贫瘠的地域,但是它们占据的位置又极其重要,朱由校不可能舍弃这些疆域。
舍弃这些疆域,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甚至在朱由校的内心深处,还藏着要从西南与西北之地打出去的设想,像邻近西北地区的叶尔羌、雪域高原、卫拉特等势力,像邻近西南地区的中南半岛诸势力,不少可都野心勃勃啊!
与其到时被动面临冲突或战争,那不如趁早去筹谋部署,待到大明治下的问题初步解决后,国内情况趋于安稳,针对上述地域的战事就必须发动!
只不过这些都要时间。
至少建虏、土司叛乱悉数解决,甚至于周边的格局改变,那么朱由校才能以不同地域,组建起的新军,用他们最擅长的打法,去统筹国内的部分势力,去发动这样的战事,这样既能进一步解决内部问题,同时还能为大明开疆扩土!
“还有一件事情,朝廷也要重视起来。”
张肯堂上前道:“那就是川贵治下的地势,尽管依托现有的驰道,是能基本满足前线平叛大惊所需,但是损耗依旧是太大了。”
“孙传庭他们不是在筹措驰道扩建与营建吗?”
朱由校皱眉道。
“是有扩建与营建。”
张肯堂回道:“但是这些驰道,想要发挥它们应尽的作用,只怕没有数载恐很难办到,而内帑这样支撑下去,恐难以支撑很久。”
这才是张肯堂想讲的重点。
“少府这边说什么了?”
朱由校转过身,看向军务院诸臣道。
这下魏光绪、金铉他们都低下了头。
从朱由校御极登基以来,牵扯到内帑外拨事宜,他无一例外全都给砍掉了,想从内帑扒拉点银子,那比登天还难,除非是遇到重大问题,国库实在是周转不开,那内帑才会拨专款银。
但是这个银子,是要还的!
不仅要还,还要给利息,不然就没有下次了。
而随着少府、军务院等有司先后特设,内帑主要给的方向,那就是朱由校敲定的那些领域。
只是跟少府耗费不同,军务院是纯消耗,而少府虽说也占了不少内帑份额,但是至少花的钱粮,会随着一批批产业筹建起来,逐步给内帑回血,这也难保上述两司在接触时,在所难免的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