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球!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一道铿锵有力的喝喊响起,围聚在此的不少人,脸上露出各异的神情,目光聚向那持刀的壮汉。
“这一路从建虏老巢辗转拼杀,血里进,血里出,别管遭遇的建虏有多少,最后不都杀出来了?”
贺世贤瞪着眼睛,紧攥所持雁翎刀柄,手背青筋暴起,“眼下咱们趟过了鸭绿江,活着进了藩属朝鲜境内,暂时摆脱了追击我等的建虏,那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没有吃的,那就夺城啊!!”
“建虏不是抢了朝鲜的城吗?那咱们就抢被建虏夺的城,只要夺下来了,那吃的不就解决了?”
“贺总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坐在一旁的李若琏,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眼下我部的确辗转突进了藩属朝鲜,但是我等所处的位置,乃是进犯朝鲜的建虏实控之地,这里究竟有多少投效建虏的,我等根本就无法甄别。”
“而且某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我等是处在咸镜北道境内,不过想具体了解在何地,还是要刺探清楚才行。”
“而最关键的是朝鲜战局到底怎样,我等根本就不清楚啊,倘若贸然选择攻城的话,万一……”
“哪有那么多的万一!!”
贺世贤瞪眼喝道:“老子能等得起,你能等得起,你们也能等得起,那些负伤的儿郎们能等得起吗?”
“你们鸾卫是干什么吃的?先前派到朝鲜境内的暗桩呢?别告诉老子,建虏把咸镜两道都给攻陷了,他们就他娘的逃了吧?!”
“贺总戎!!!”
听到这话的李若琏,立时就不愿意了,迎着贺世贤的注视沉声道:“说老子可以,但是别说鸾卫,更别说在朝鲜的暗桩!!”
别看贺世贤的气场很强,但是李若琏也不是泥捏的,说他可以,但是在李若琏的心底有个禁忌,那就是他鸾卫的弟兄!
“都少说两句。”
一直沉默的刘兴祚,此刻开口道:“都是一起并肩作战杀过鞑子的,在建州三卫腹地辗转厮杀,敢把命交出来救彼此,眼下好不容易突进朝鲜了,就开始内讧了吗?”
“哼~”
贺世贤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李指挥使,您消消气。”
在旁蹲着的黄龙,看向余怒未消的李若琏,顺着刘兴祚的话说道:“我家总戎就是这脾气,您多见谅,再者言我家总戎讲这些,也是为了那些受伤的袍泽能活命,这其中也有鸾卫的弟兄啊。”
李若琏听到这里,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这一路从抚顺关前出,一路辗转赫图阿拉、辉发城等地,途中遭遇了多少凶险,李若琏是清楚的。
由爱新觉罗阿敏统领的建虏偏师,就像是疯狗一般死死咬着他们,没办法,谁叫刘兴祚、李延庚统领的新八旗,在找寻贺世贤部期间,将建虏老巢赫图阿拉又给攻陷了,甚至还烧了个干干净净。
在熊廷弼统领着麾下大军,围绕着铁岭一线跟建虏展开博弈与对战,在别处的战事可同样没有消停过。
“其实贺总戎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此等微妙气氛下,剑眉倒张的李延庚,此刻开口道:“眼下我部是突进朝鲜不假,但是诸位不要忘了,追杀我等的那支建虏,可不会因为隔着条鸭绿江,就不会选择继续追杀我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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