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号引以为傲的防守顷刻瓦解——由于残酷恶毒的背叛。
“我向您献上阿喀琉斯号的所有船员——依照您在梦里的嘱托。”
“维泽姆的末路已至,渎神者将永远承受诅咒,请您让吾等坠入永恒的甘美幻梦,拥抱一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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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肉宛如蜡油般溶解,男人高举双臂,香桃木钻透脊背,绽开玫瑰的艳红花朵,结出沉甸甸的石榴果实。
在最下层船舱,香桃木的枝条向整个游轮蔓延,一切粮食都在发芽。
人在恶毒的献祭中异化,背叛者高声赞颂神的名讳。
植株蔓延生长,香桃木绽放白花,一切养分都被汲取,投入不休的欢宴。
熬制魔药的船长正告诫继承人。
坩埚飘出浓绿烟雾,空气充斥怪异腥臭,通风管道送来甜香气体。
两人站在实验台前,面前是坩埚与各类仪器,一个教导,一个练习。
“阿佛洛狄忒是邪淫的女神,她能够从一切空隙攻破防守,人的防御无论如何完善,都会被抓住漏洞。”
“爱情是甘美的果实,美妙的足以让英雄沉沦,但阿佛洛狄忒象征欲望,是邪淫的爱欲之主。”
“虚假的爱情与婚姻会吞噬你的生命,篡夺财产,让英雄沦为奴隶,让富贵化作乌有。”
“我或许猜测有误,海里的极光不像是阿佛洛狄忒的影响。”
“祂一向喜欢影响生物,不喜大范围改变物质,一旦发现熟悉的人产生反常情绪,你需要小心。”
船长饮下魔药,红嫩的舌头一点点从断口长出——没有舌苔,没有味蕾,但延展性极强,能舔到额头,像蛇一样分叉。
“你用水银绘制的符文有一划偏移了半毫米,导致仪式的效果跟着偏移了,这不是人的舌头——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早就没味觉了。”
“不对,我怎么感受到气味了?”
罗素瞥了眼肩上的猫头鹰,祂正用灰蓝眼眸注视自己,鸟喙叼住一粒大麦,丢进坩埚的液体里。
“夜之子,你为何疑惑?你早已通过仪式与我建立契约,我是维泽姆的家族守护神,自然也是你的守护者。”
“与神同行者在过去并不少见,只是血脉的稀薄与时代的变迁让人与至高天的联系变得薄弱,甚至无法直视我们的身形。”
“你应当早些归乡,去面见病重的老父,而非时刻留意我的出现。”
猫头鹰的羽毛蓬松柔软,不像是任何一个品种,静止时自有一种高贵优雅的气质,眼眸灰蓝,像是无云天空。
罗素只是稍微移开视线,祂便消失不见,只剩老人在面前惊奇的尝试新的舌头。
“这是雅典娜的指引,祂向你的锅里丢了大麦,用羽毛改动符文——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确实没画错符文。”
“那我们回去之后必须要献上更好的祭礼,以此来感谢神的好意,让我重新得到嗅觉。”
船长虔诚祷告,舌头不断吞吐,感受空气里的气味——他觉得自己像是活着,而不是一具会说会动的尸体。
“你既没有嗅觉也没有味觉,连痛觉都没有,为什么还要抽烟喝酒?”
“那是我年轻时养成的习惯,人活着总要给自己找点爱好,不然我总会觉得自己其实是个早该埋进土里的尸体。”
船长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机械式挂钟,金属指针咔哒转动,时间不算太晚,现在宴席应该还在举行。
“走吧,我们去参加宴会,边吃边聊,谈谈你的血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