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站在门前,蛇信吞吐嘶鸣,抬头看向通风管道。
过滤来的空气里有股甜香,就像玫瑰、石榴和香桃木的混合物,隐约还有点海生薄荷的气味。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船长握紧匕首,通风管道送来的空气不该混有这种气味,哪怕他过去没有嗅觉,也知道这一点。
“气味?”罗素察觉不对,凑到坩埚前扇风嗅闻,又打开铁柜,取出几种气味独特且明显的药材。
什么气味都没有。
药材从手中滑落坠地,罗素下意识想要弯腰去捡,僵硬酸痛的腰背却像一块铁板,丝毫无法弯曲。
他看着手指,又透过指缝看到西装黑裤,黑皮鞋,还有掉在地上却拿不起来的东西——站的笔直。
……该死的诅咒。
“你的诅咒加重速度太快了。”船长叹息,轻拍他的脊背,仿佛隔着衣物也能触碰到恶毒的香桃木。
“或许是因为你的血统,阿佛洛狄忒对你投来前所未有的关注,试图把你杀死,让你的魂灵沉入糜烂的纵欲国。”
罗素久久的凝视虚空,既没有猫头鹰出现,也听不到什么指引,所谓的保护神没有出现。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去看船长,神情平静,像是朋友闲聊似的随口问道:“我的父亲能不能得到你说的一切?”
“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人,钱从来不是问题。”
老人摸出一盒香烟,丢给罗素一根,还有一个正面镌刻蛇群与猫头鹰,背面则是橄榄叶的金属打火机。
“你应该想想,我们该怎么活着回去,邪淫的阿佛洛狄忒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们,我的舌头已经闻到祂的气味了。”
“……我真她妈后悔登上这艘船。”
金属门扉缓缓向两侧开启。
淡粉气流迫不及待的涌入唯一没有被侵占的净土,让种子萌发,铁柜被生长的枝条扭曲,坩埚上开出鲜艳的红玫瑰。
走道已被植物与血肉占据,暗红血肉流出油脂。
香桃木萌发,石榴、玫瑰和罂粟挤满肉眼可见的一切空间,隐约还能见到几张熟悉的人脸,永远沉眠在糜烂世界。
邪淫的阿佛洛狄忒仿佛在微笑,宣泄残酷的糜烂神力。
至高天的大灵甚至不屑于降临本体,只是微薄的力量便摧毁人的一切防守,就像无意间碾死蚂蚁。
“真恶心,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罗素吐出烟气,径直走进地狱,皮鞋陷进血肉,踩烂人脸。
植物试图将渎神者撕碎,却被无情的白净手掌轻易抓住,反过来扯碎,甜腻汁液四溅,鲜红如血,将半边西装浸染变色。
在老家,东夏那边,他这种情况叫天生神力。
足以按倒大象,掌毙犀牛的蛮力丝毫不讲道理的将拦路的一切阻碍撕碎。
偏瘦的单薄身影始终游刃有余,一只手夹住香烟,一只手扯碎半人高的藤蔓,还有空护住身后的老人。
糜烂的植物与血肉在单纯的蛮力面前退避。
香桃木的枝条哀鸣撕裂,巨大的力量几乎连同墙壁一同拽碎,维泽姆的继承人硬生生在常人必死的绝境里碾出一条路。
罗素想起在老家那会,应聘这份该死的工作之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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