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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眨眨眼,大家就在欢声笑语里死了,尸体还在笑呢。
“船长,该醒醒了。”
老魔鬼睁开眼,看到屏幕里正有香桃木的枝条蔓延,打扫战场的士兵们被橡木穿刺,尸体上开出罂粟花。
为他推轮椅的管家已经是半具死尸,半边身体已被橡木刺穿,温热的内脏流到老人身上,还在微微抽搐。
拉齐奥的表情凝固在最后的一刻,只有眼底浮现几丝茫然,一根橡木从胯下穿刺,贯穿整个腹腔,枝条插破肺叶,撕碎喉管,将头变成碎裂的脸皮。
罗素拂过年轻士兵的脸庞,为他合眼,病床成了灵床,战争的烈度如阿瑞斯所愿,骤然扩大。
“美梦已经结束了吗?”
“结束了,阿佛洛狄忒从来没离开过,压根不存在什么美梦。”罗素吐出烟气。
“真遗憾。”老人叹息着拨开粘湿衣襟的肠子,却没有从轮椅起身的意思,干瘦的双腿像是两截没用的枯枝。
“众神真是残酷,刚刚还在说笑,转眼就把所有人的魂灵夺走——我还以为美好的时光能多持续一会。”
“人的战争和辉煌究竟算是什么?我们流干鲜血,尸体堆起高山,自以为获得了辉煌和荣耀,最终却只是取悦了战争与纷争,连魂灵都没能留下。”
“热烈的气氛,狂烈的战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活人与死尸们的谈话——让我的言行像是被设计好的小丑。”
“你早有预料。”罗素凝视老维泽姆,手握金权杖的老人,他的平淡让这一切显得像是被人为设计。
“不然我干嘛坐在这里?”船长摩挲金权杖,试着伸手去给管家合眼,却发现自己抬不起胳膊。
“我本该呆在花费一百年精心建造的墓地里,为自己合上棺材,然后像是普通老人那样等死。”
“你在开玩笑吗?你会甘心等死?愿意安静的死在棺材里?”罗素揉碎烟头,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橡木上,挂有人体组织的树干当场碎裂。
“所以我坐在这里。”老魔鬼用白手帕掩嘴咳嗽,又将红手帕随手挂在旁边的树枝上,鲜血滴落。
罗素不说话了,只是抽烟,一根接一根,凝视战争的鹰鹫与猎犬,它们正喜悦的舔舐众人的尸体。
“你觉得空虚?”老人像是问话,也像是陈述事实:“空虚是正常的反应,战争不止有狂热,残酷的变化才是常态,更何况有众神的参与。”
“我们的胜败不过是祂们一念之间的事,大神们或许并不在乎我们,但祂们本身的存在便已经影响了胜负。”
“我见惯了这种事,也习惯了,所以能坐在这里训诫你,而不是躺在某个角落,像这些人一样变成逐渐风干的尸体。”
“我到底要继续熬到什么时候?”揉碎烟头,拍裂橡树——罗素已感到烦躁,像是受缚的野兽。
“不知道。”船长递去空心的金权杖,神情平静,“可以搭把手吗?”
“做什么?”罗素问。
“把我倒吊,将权杖钉在我的胸口,挖出我的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