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开始了。
苍茫的橡树林无法阻挡猎人的步伐,巨木刺出枝条,从地上长出,从四方穿刺,从天上覆压——皆无用处。
罗素只是迈步,像逆着洪流的霹雳,从天上斜着掠过,快的惊人,吞没楼房,冲倒一切的洪流丝毫影响不到天上的雷霆,反而会被刺目白光照亮。
雷霆本身不在乎洪流的席卷,但它存在本身就是对洪流的蔑视。
那闪电划过乌漆似的云层,白光在水面照出高远的天穹,而洪流本身永远只能匍匐大地,受重力束缚。
就这样,猎人向前迈步,那些尚且挂着血肉与残肢的橡木直扑过来。
虚弱的树王或许已无力调动排山倒海的橡木浪潮,或许忌惮半神的血统与威权,攻击软弱的像是撒娇。
罗素只需抬手,就能击碎橡木的洪流,活像是劈开海啸的山崖,巨木纷纷断折,木屑纷飞如雨。
抬步向前,做工良好的皮鞋踩过碎裂树体,深陷大地,松软的泥土没法让半神发挥力量,橡木比纸还脆弱,即便一起压来也动摇不了分毫。
“前进吧,掀起更狂烈的战争,我已看透你的本质,鲜血被你渴求,死亡伴随左右,你是天生的战争狂,倘若不是我隶属阳性众神,我将邀请你共享战争的威权。”
“春天、国土与王权不在我手,我只是战争,绝不偏袒的狂烈,你们口中的阿瑞斯,我渴求更宏大的厮杀,因此如今的一切都不能怨我。”
猎犬与鹰鹫在旁随行,天边因此掀起阴云,那是战争的前兆,鲜血将浸透焦土,松软土地倒伏英雄的尸骨。
“凶狂的阿瑞斯,你总渴求人们的鲜血,任由我们在焦土上厮杀,两拨人,或是别的什么,杀来碾去,你的化身在里面穿行,舔舐死人的脸颊。”
“战争越是凶狂,你便越是畅快,因为这正是你的威权,你是一切战争的化身,让死亡的夜雾蒙住活人的双眼,这一切如何不能怨你?”
“你这可悲可恶的恶神,催发战争的狂烈,而不愿意给予胜利!你宁愿我们流干最后一滴血,尸体仍然握住旗帜,互相捅穿对方的胸膛。”
阿尔忒弥斯的月亮尚未升起,如今正是午后,黄昏将至,末日般的战争曾发生在这个时候。
罗素继续向前,战争的话语被他无视,纷争的挑拨也抛却。
这些大神们一向喜欢在这种时候出现,说些有利权柄的好话,妄图让一切都投入某个怀抱。
“这怎能怪我?我只是战争的化身,宇宙不变的规则,战争是我的本分,胜利的威权又不在我手,你若是想要胜利,应当祈求你肩上的雅典娜。”
“我是战争,最酷烈的威权,是你们的欲望引来我,你凭心说,若不是你渴求神药,你的同胞渴求支配橡树的权柄,我又怎会降临在这片土地?”
猎犬与鹰鹫伴随,见证人与树的战争,阿尔忒弥斯虚弱的使徒,还有一位尚未觉醒权柄的神之子。
智慧与胜利并不答话,只是以猫头鹰的模样停在人的肩上,灰蓝眼眸注视前方,像是不变的虚像。
雅典娜的态度无疑表明一切,智慧从不多言,永远只点出重要的,平和的阴性诸神不喜影响太多,更倾向让凡人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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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停在肩上,人就不会被谎言迷失,胜利停在肩上,战争也只能止熄祂的狂烈,给予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