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士兵们身披活体橡木甲胄,向众神与领袖献上祈祷与祭礼,战争的猎犬与鹰鹫奔行身侧,任何敢于集会的邪教都会被踹门而入,当场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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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被划分为不同的工种,辛劳的拆除废墟,在原先的遗址上尝试重建城市。
更多的人则是被外派,与士兵们一起从周边征集粮食,集中到重要的城市里。
辛劳的马丁祭司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目送学徒们远去,前往橡木之王搭建的公共澡堂清洁沐浴。
合上厚重书本,火堆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阿尔忒弥斯的月亮已经升到半空,星星像是流淌的河,仅剩的一位学生还蹲在火边,与老鼠交流。
灾难摧毁了人类过往的秩序,但他们适应的同样很快,马丁觉得:或许几十年后,他们的文明会向别的方向生长繁茂,成长为新的参天巨树。
“玛蒂娜,休息对人来说同样很重要。”
马丁祭司夹书本走到学生身边,席地而坐,指着远方隐约能看到的巨木说道:
“即便是橡木之王,过度的忙碌也让祂没有空闲长出新的枝叶,连国树都只剩主干,我们只是凡人,不能像祂那样劳累,否则死亡和病痛会夺走我们的魂灵。”
“当然,也不能太过放松,放纵的欲望会引来阿佛洛狄忒,邪淫之神将会降下诅咒,把人拖入糜烂的纵欲国。”
“老师,伊蕾娜,我的朋友病倒了。”
下水道出身的鼠人少女低头,拨弄垂到脚边的灰发。
“医生说:她的伤口感染发炎,被传染了多种未知病毒,药物治疗的效果并不理想——我听不懂医生说的话,但伊蕾娜很难受,她快死了。”
“我送走过很多养育我的鼠鼠,但鼠鼠们认为,老鼠的一生本来就很短暂,死亡是鼠群的日常。”
“人类和我们好像并不一样,我发现伊蕾娜对于自己正在逐渐死去的事实感到极端的抗拒和痛苦。”
“但我什么也做不到,我只懂得怎么散布瘟疫和驱使鼠群,不懂如何救人,我在午夜里只会听到猎犬与鹰鹫的讥笑,看不到医神的救赎在哪里。”
“我们的领袖,罗马之主,他的父亲是执掌死亡的大神,与衔烛之龙共有死亡的威权,我感到这位令人敬畏的大神可能已经站在我朋友的床边,等候她的终结。”
“我努力学习仪式和巫术,但目前学的内容并没有足以治愈重病的部分,更多是一些基础——我该怎么办?”
老祭司抚摸书本滑腻的封皮,仰头注视天穹的星象,观察群星的位置和众灵的影响,在心中测算。
良久,就在玛蒂娜以为老师也没办法的时候,马丁祭司忽然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学生,脸庞的皱纹也在火光里变得慈祥,嗓音依旧平和稳重:
“星象正合适,我们明天学习如何用仪式来驱疫、治病和救人,如果你能带个病人过来,用来给其他学生展示治病的效果,那再好不过了。”
玛蒂娜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