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蜜与奶的丰沛土地,无上的权利,受到众神眷顾的皇帝之位……似乎都在招手。
熔岩聚成的山羊向前奔行,身后却突然听不到脚步声,风从背后吹来,夹在浓郁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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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王扭过头,一株株香桃木正摇曳,枝头开出罂粟的花,美艳的女人们向他招手。
偏个头的功夫,奴隶们便死光了,人皮还蒙在枝头,骨架缠绕一圈又一圈的枝条。
“王啊,要来尝尝这羔羊的肉吗?”
女人从泥里爬出来,下半身还是植物,妖娆的上身却捧着羔羊肉,盘子是森白的骨头。
波兰王张着嘴,像是凝固的泥塑,一种恐怖自尾椎腾起,延脊柱向上攀爬,附在耳侧吐气。
“您不是波兰的王者吗?为何不愿面对自己的欲望?”
“快来吃吧。”女人举起盘子,盘中鲜嫩的羔羊还在抽搐,睁开空洞的眼,盯着面露恐惧的男人。
他想起来了。
这个女人,先前曾与他同床,后来又被杀死,头颅拧下来,丢给她痴呆的父亲。
又在死人的面前凌辱她的妹妹。
那是波兰王头一次在女人身上放纵欲望。
“您想起来啦?”
欲望的化身咧嘴嬉笑,凑的更近了些,让盘中的羔羊站起来,露出肚皮上的人脸——痴愚的男人。
“我还等着您继续关照我呢……你不是许诺要让我做王妃吗?”
“我把父亲都带过来了,你看看这张脸,还有我的脸——你的欲望难道没有再升起来吗?”
烂泥里不断的长出香桃木,在波兰王因为那张脸而被迫回忆的时候,糜烂的花香已充斥空气。
随之而来的是一张张人脸,那些曾经放纵过的欲望,此刻都从泥里长出来,簇拥在男人的周围。
最初的欲望端着骨盘,羔羊空洞的眼睛仍在注视,却发出娇媚的嗓音:“您为什么要抗拒?我的姐妹们,她们都在等你啊。”
“最初的时候,您不是很高兴吗?那些糜烂的欲望,即便是罗马皇帝,那位神之子也不曾享受。”
“为什么,不愿意就此沉浸在欲望里,进入糜烂的纵欲国……”
“滚开!”波兰王扬起火鞭,猛力抽打,将众多香桃木连同人脸一起焚烧,恐惧已吞没他的身心。
熔岩聚成的山羊迈开蹄子,驮着颤抖的男人,向大地尽头奔行,身后追着欲望的影子。
金红的火焰仍在烧灼大地,像是潮水似的蔓延,烂泥里的水分被烧干,火势更旺,几乎要吞没平原。
可欲望形成的人脸却不曾消逝,仍在微笑。
“堕落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半分,阿佛洛狄忒即是欲望本身,一旦被欲望短暂支配,便会被祂拖向糜烂的纵欲国。”
阿瑞斯的化身蹲在石阶边缘,俯视为食粮而厮杀的人们,身侧是罗马的皇帝,理论上享尽一切欲望者。
可他却仍未堕落。
“但你比较特殊,你的本质是在血与火里杀出来的至上胜者,天生带有我的痕迹。”
“哪怕是阿佛洛狄忒,也不敢太过越界,直接把你拉走——欲望固然挑起战争,可祂不能代表我。”
“而你的父亲,死亡也不会容许。”
“只要你没有彻底沉进欲望里,她就是个只能悄悄伸手的蠢蛋,甚至不敢在你面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