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佛洛狄忒离去了。
祂的幻影蛊惑了七个日夜。
罗素不曾动摇,反而灵魂的割裂越发明显。
圣者与地狱冠军同时对祂表达厌弃。
被献祭给全能之神的一半魂灵自称圣者,自铁十字的顶端浮现——头顶光环,戴荆棘冠冕。
将要拖拽灵魂坠入地狱的一半魂灵,自称是昔日的地狱冠军,残杀与好斗者,占据颅骨——眼眶淌血,荆棘猩红,尖刺抗拒一切接触。
他们本质都是同一人。
却因为阿佛洛狄忒的挑拨与魂灵本身的割裂而显现。
“伟大的领袖。”鼠群之灾厄,为罗马辛劳的玛蒂娜祭司跪倒在铁十字前,向倒悬的人影发出问询。
“因您施行奇迹,罗马不再受困于饥荒,军官正安排人手,搜救一些躲藏起来的居民。”
“请问您能否给出指示,引导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当然是扩张!”
罗素仍在滴落鲜血的颅骨发声,头顶荆棘冠冕的颅骨,牙齿开合间,便有血腥威严的声音涌现:
“你们这些蠢货,虫豸一样的东西,难道可以容忍那些叛乱者到处肆虐?”
“我在地狱时,倘若有人叛乱,我会将它们的头颅拧掉,将魂灵束缚在颅骨内,点起灯火,炙烤千年!”
“至于如何行事,我已发布法律和众多政令,难道你们不会思考吗?还需要我再次教导?!”
“你们这些愚蠢者,如同牵丝木偶,推动虚假的石头,去模仿不存在的西西弗斯,步入山腰时便会崩毁!”
“倘若我未曾受缚于铁十字,立刻便要跳下来,将你们尽数残杀!投入永恒的静谧之死!”
他说着,便要从铁十字上挣脱,可金权杖钉穿脊骨,割裂的另一半魂灵也在阻挠。
“地狱的我,何至于这般躁狂?”
被献祭给全能之神的一半魂灵满怀悲悯,荆棘冠冕的边沿还有几片橄榄叶,叶片翠绿。
一只鸽子停在铁十字的顶端,圣者的肩头。
“时机未至,我们仍需等待,在合适的时刻坠入冥府,向父亲借用死亡的权柄,消弭灵魂的隐患。”
“至于扩张,饥荒刚刚度过,人们就像干涸许久的小河,土地龟裂,流水初至,尚未浸透沙砾。”
“我们此时应当修养,整顿秩序,给予草木萌发的时间,让罗马城复苏,然后再运输粮食,救济灾民。”
“罗马的富庶早已传遍欧洲,北至挪威,南至雅典,都有民众涌来——我们的力量将会壮大”。
跪地的玛蒂娜祭司茫然抬头,像一只失去方向的羔羊,时而被扯向东边,继而又是西边,看不清前路。
“哈?你岂会不知道?”
淌血颅骨反驳自己:“鼠群的繁衍速度远胜活人,以鼠人的号令,让众鼠繁衍,用无尽的食粮堆出一支大军,很快便能横扫一切!”
“届时,漆黑的潮水将涌向八方,吞没所有叛逆,播撒毁灭,将众多魂灵献祭给大仪式,作为燃料。”
“你只是太过软弱,不愿赐予他们痛快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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