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了。”
“等我归去以后,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般好的船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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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便退去,肃穆的像是参加葬礼,将手刻的木玫瑰花放在铁十字前,倾倒一杯蜜奶。
他整理领带,端正衣襟,像是最初见面时那样,走出神殿的大门,不曾再去回首。
哪怕此一别,可能便是永远。
“整个罗马城仰赖两条河流生存——蜜与奶的奇迹之河,流向波涛汪洋的台伯河,供养罗马人的两河。
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它们尽数污染,以神赐的雨,将所有人拖入一场大幻梦,坠入祂的国。”
欲孽会领袖扬起手臂,向名为路西菲尔的怪物递去权杖——以香桃木为主体,点缀罂粟,镌刻众多象征,垂着金流苏,被黑色鳞爪握住。
“你是神之子最初的造物,有资格进行这项仪式——我们只是皈依的凡人,目睹大神的影子,将会在疯癫里消融,当场流入祂的国。”
“我们的人已经探过了,神之子日渐虚弱,维系奇迹已让他感到疲惫,魂灵很快就要从肉体的牵掣里挣脱。”
“此时正是最好的机会,以神赐的大雨,把整个罗马拖入幻梦,你便可借此完成复仇。”
阴暗小室种满罂粟,土壁爬满香桃木,开着小白花,弥散甜腻香气,让话语也显得可信。
路西菲尔握着权杖,注视的却是自己丑陋的鳞与爪,黝黑的像是夜里荡漾的波涛,海洋深渊爬出来的怪物,叫人看了便生出噩梦。
它几乎没有过多思考,便同意欲孽会的提议,甚至没想过,他们编织幻梦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递去权杖的教徒也未曾想过,只当是这个傲慢的造物对神之子早有不满,如今要献上忤逆的背刺。
“很好。”路西菲尔抬起头,未曾正眼去看那人,径直握着权杖,转身走出阴暗的地下。
“等到我屠戮众多丑恶之物,重新取回天使的身份,我可以放过你们,不让末日的火雨将你们焚灭。”
“感谢我的慈悲与慷慨吧,你们有幸与一位落难的天使合作,这份荣光不是谁都能享受。”
它沿着阶梯向上,蜿蜒的石阶,沿途墙壁点缀众多人面,那是欲孽会为仪式准备的耗材。
有超过百万的教徒为此牺牲,奉上魂灵,在众神制定的规则里,为仪式添上柴薪。
在阴暗小室里,众多罂粟花中间,欲孽会的教徒为此微笑,像是嘲讽傲慢者的无知。
路西菲尔不知前者的微笑,只是向上,沿着螺旋上升的石阶,做着走上天国的白日美梦。
它的鳞爪渐渐锋利,獠牙狰狞,体格也跟着高大,后来竟然要弯着腰,才能顺利爬过楼梯。
可傲慢的堕落者仍在喜悦,陶醉在自我的满足里,紧握权杖,期冀着向罗马的众人复仇。
等它来到地面,恰好是个阴天,云层灰黑,暗沉沉的墨色里划过猩红闪电,像是末日前夜。
罗马城就在远处,从这里可以眺望到高塔和橡木,还有穿刺颅骨的木桩林,那些哀嚎似乎还在耳侧回荡。
它举起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