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先生,您的意下如何?”
夏凛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看向清水见。
“夏凛小姐,可以别用那种称呼方式吗?而且,我好像没有答应过这种事吧。”
清水见想要规避对方的这种视线,但夏凛依旧微笑着注视着他。
“可是之前汐跟我说,你一定会答应的来着,而且你这不是已经来我这了吗?”
一定会答应……井汐说的未必也太满了吧,清水见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是因为在来之前,学姐什么都没和我说……”
正如之前井汐说的那样,如果清水见提早知道是这么一回事的话,他一开始就不会来了。
虽说家里星野秋子经常会喝酒,但是清水见本人对酒完全不感兴趣,更别提让他来管理酒吧了。
清水见侧目看向坐在右侧吧椅上的井遥,虽然没有任何要责怪她的意思,但要是早点说,今天就不用特地过来一趟了。
“是姐姐说只管把见带过来就行了……”井遥轻声说道。
“哎,果然又是那孩子的主意啊……不过,遥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汐的话了?”
听了这话,夏凛一下子露出颇感兴趣的表情,放下手中反复擦拭已显透明的玻璃杯,在吧台的对面坐下。
“我记得遥以前可没有这么听姐姐的话吧?”
夏凛将一只手悠然地搭在吧台上,轻轻支撑着一侧的脸颊,嘴角扬起一抹带着几分玩味与好奇的笑意。
说起来,清水见之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虽然井遥和井汐姐妹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是像原来那样,但她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比以前缓和了不少。
“跟姐姐没关系……我只是想帮见的忙而已……”
井遥一边小声反驳,一边往清水见这边靠了靠。
“是吗……”
夏凛看上去似乎并没有马上认可,但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不过,汐确实也和我说了一些你的情况。”
夏凛重新将目光落到清水见身上。
“虽然她没有跟我说的很详细,但是简单来说,你现在需要钱吧。”
虽然也可以这么说,但清水见更多的是因为星野秋子丢了工作,家里短时间内没了收入来源,所以才想着要找个兼职工作。
“既然这样,那不就OK了,我需要一个人来帮我管理酒吧,而你呢,又需要一笔固定的收入,这不是正好吗?”
夏凛三言两语就轻松地将其说成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确实如她所说,清水见需要一笔收入来帮星野秋子分担压力,而她又需要人手来帮忙管理酒吧,但是夏凛似乎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就是清水见还只是一介高中生,虽然已经十八岁成年,但是让一个高中生来代为管理一家酒吧,这真的合适吗?
也许是国外的法律规定和这边有所不同,清水见试着提醒了夏凛一句,但夏凛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拜托你来帮我代为管理一下,又不是让你做些什么奇怪的事。而且我刚才就说了,我这里是正经营业的酒吧,可不提供小哥想的那些特殊服务哦。”
“特殊服务?”
井遥困惑地歪了歪头,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
“连这都不知道,遥还真是可爱啊。”
虽然说着可爱,但是夏凛掩着嘴偷笑的模样,让井遥觉得自己似乎被嘲笑了。
“而且再说了,我们店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高中生。”
夏凛对清水见说完,便朝某个方向招了招手。
紧接着,先前领着清水见和井遥过来的那位女服务生拿着两人份的杯垫和坚果送到他们面前。
清水见还以为她还会把菜单塞过来,问他们“要点啥”,不过这种地方当然不可能发生那种事。
说起来,刚才电梯那边光线太暗,对方又走在前面带路,所以没能看清。
以至于清水见现在才注意到这位女服务生一直都戴着黑色口罩,看不太清面容。
难道是生病了?
连生病了都要出来打工,看来对方家里的条件比清水见这边还要困难。
不过……刚才夏凛好像说对方是高中生。
虽然日本这边的学生在假期兼职打工的情况比较常见,但是在这样的地方打工还是挺少见。
女服务生在送上杯垫和坚果后便离开了。
清水见注视着对方的背影,总觉得有种非常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盘绕在心头,说不上来但又挥之不去。
当清水见沉浸在思绪中时,一阵轻微的声响将他拉回了现实,回过神来侧目一看,只见井遥正鼓着腮帮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么了?”
“见不能在这里工作。”
井遥没有说为什么,只是气鼓鼓地如此说道。
“可是他不是你自己带过来的吗?”夏凛一针见血地回道。
“这……我……总之就是不行。”
井遥支支吾吾,最后闷哼一声,直接抱住清水见的右手臂。
微暗的灯光下,井遥紧紧抱着清水见的右手臂,纤细优美的手指缠上来。
坐在对面的夏凛注视着这一幕,眼神轻微地波动了一下,柔和的表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说起来,姐姐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小时候的遥就是像这样对我撒娇的啊……”
夏凛看着井遥的目光变得越发柔和,嘴角不禁露出充满母性光辉的微笑,与井遥过世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才没有那种事。”
井遥偷偷瞥了一样夏凛的表情,然后转过头,更加用力地抱住清水见。
“真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黏你啊,印象里,小时候的她可是非常怕生的。”
虽然只要一有机会,井遥就会想和清水见待在一起,不过在这种公共场合下,当着别人面的情况还是非常少的。
“夏凛小姐以前和遥一起生活过吗?”
“嗯,以前我在东京定居过一段时间,不过自从姐姐离开后,我便离开回国了。原本是想着把遥和汐也接到国外生活,不过这孩子死活就是不愿意,从那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夏凛稍微聊起了一些往事,随后熟练地将某种清水见不认识的红色液体倒入到香槟杯中。
不算特别浓烈但却难以忽视,异常有存在感的酒精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