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说起来那冒牌货,对这些姑娘们犯下的恶行,跟刘玉蓝有关系,可也没关系。
有关系,是因为有刘玉蓝单闯的这个名号,人家才肯接纳招待冒牌货,也都是冲着单闯杀日本鬼子的壮举,才热情招待的,以至于被冒牌货给害了。
没关系呢,那也是因为这事,根本刘玉蓝就不知道啊,更非刘玉蓝的本意。
况且,自从她知道以后,可就开始四处追杀那冒牌货了,而且,冒牌货也确实死了。
这陌生女人一听,原来单闯是假的,面前这女人才是真的。
又听刘玉蓝说冒牌货已经死了,她怔怔地半天没吭声,刘玉蓝因为心有愧疚,也没吭声。
等了很久,那陌生女人从牙缝里挤出来几句话:“真的,你没骗我?那单闯真的是冒牌货?你才是真正的单闯?
你跟我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过去那人都迷信,一般人还真不愿意发毒誓。可刘玉蓝实在是心里有点愧疚,更因为这女人本来被冒牌货,给糟蹋就够悲惨的了,还因此自杀投河,结果没死成,又被日本鬼子给掠来,成了慰安妇。
这慰安妇,刘玉蓝如何能不知道是咋回事啊,她日常找机会暗杀日本鬼子,那见得可太多了。
心里对这陌生女人,那是更加的怜惜。要么咋都说老天爷不疼苦命人呢,不是有句话说的,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嘛。
已经够惨了,可是还能让人更惨。
虽然在小黑屋里头,啥也看不见,但是刘玉蓝还是郑重地朝天发誓:“我刘玉蓝刚才说的话,但凡有一句假话,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那女人听完了,似哭似笑:“终于死了,那恶棍终于死了!好,好,死得好!”
呜呜又哭了半天。
发泄差不多了,女人对刘玉蓝说:“我跟你打听个事情,你知道不知道,有一家被那冒牌货给祸害的姓金的人家——”
没等这女人说完,刘玉蓝就知道了,估计这就是那冒牌货,祸害的第一户人家,就是金老汉家。
再联想到这女人说的,姐俩投河自尽的事情,更确定了,就是那个金老汉家的两个闺女。
于是没等女人讲完,就接过话去:“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不是金老汉家。他家有两个闺女,投河自尽了。”
那女人“嗯”了一声,又急切地问:“我爹,我娘,现在咋样了?你知道不?”
刘玉蓝斟酌良久,不知道咋开口,跟这姑娘说金家现在的情况。
毕竟,如果这女人就是金家的大闺女,那现在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要是告诉她,她爹疯了,她娘上吊死了,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就怕这闺女再存了死志,不肯活下去。
好歹一条人命,刘玉蓝自己如果能逃出去,肯定要带着这闺女一起。
那女人长叹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爹娘就我们两个孩子。当初我和我妹子投河自尽,想来也知道,我爹娘好不了。你不用告诉我了!我知道了!”
刘玉蓝听得心酸,忙说:“你娘是没了,不过你爹还活着呢!一直可哪里找你们俩呢,把你家河上游,下游,都领着人找遍了。
就是到现在,也没放弃找你们俩!你可得好好的,你爹还在外头等着你呢!
你放心,我待会就想办法,一定带你逃出去!”
那女人沉默半天,沙哑着嗓子说道:“我有办法帮你逃出去,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