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但是老百姓都不容易,可不能伤了人家。
不说蔡曼丽的纠结,单说陈秀秀带着一大帮人,慢慢的走到赶车人的近前,抬头冷冷地说道:
“这位兄弟,咱们现在呢,遇到难处了,要临时征借你的马车一用!”
话语中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仿佛只要那人敢开口说半个“不”字,迎接他的,咳,就不一定是啥命运了。
那人也不答话,就那样直挺挺的坐在车辕子上不动弹。
陈秀秀可不管他动不动弹的,今天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为了大荒子的生命安全,陈秀秀这是豁出去了,哪怕被别人诟病她的行为,她也在所不惜。
让人把大荒子的马爬犁拉过来,横在马车前面,接着说道:“我们这里有一个重伤的病人,急需去奉城治病,得麻烦你捎我们一段路!
当然,你要是吃敬酒,咱们啥都好商量,我们呢,也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但你要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呵,你看见我手里这家伙什没有?我说了不算,我手里这家伙什说了算!
其实呢,我之所以劝你吃敬酒,这可也是好心好意,不想在你身上浪费一颗子弹的,呵呵呵。
也是真心诚意地希望你,把俩眼珠子瞪圆喽,瞅仔细喽,好好考虑考虑是吃敬酒还是吃罚酒!千万别自误!
真等到我们待会动手不容情面,你再后悔喽,哭爹喊娘啥的。”
赶车人看到有伤员,脸上神情稍微缓和一点,苦笑一下:
“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你们也看到了,我车上拉的都是重货,真是没办法拉你们呀!”
要是平时,陈秀秀可能还会好言好语的,跟对方讲一讲道理。但此刻,呵呵,人命关天,哪有心情讲道理。
其他兄弟有点急眼了,直接喊道:“大当家的,跟这老头儿费啥话呀,直接一枪干倒得了!现在治病要紧哇!咱们是胡子,跟他不用讲啥道理!咱们自己个就是道理!”
另外几个胡子也附和:“就是啊,咱们是胡子,不给就抢呗!”
“就是就是,抢吧!别跟他废话了,这老头儿明显听不懂人话!”
······
这些胡子七嘴八舌嗷嗷叫唤着,都把枪掏出来了。
老头儿一瞅,麻蛋,这是要动真格的,明显得这帮子人不讲武德啊。
赶紧一抱拳:“哎哎哎,别介别介,等一下各位兄弟哥们呢,先别冲动啊,别开枪!
麻烦大家伙给老头儿我亮个蔓,让老头儿我知道知道,你们是哪路山神。
这大家伙都是道上的,没准八百年前,咱们还是一个祖师爷呢!
有话好商量,别动手啊!”
陈秀秀看老头儿这样,给他报个名号,那也不是多大个事儿,于是就说道:
“咱们是天宝镇温家沟的四荒子兄弟听说过吧?温家沟的老大,大荒子就是我男人。
看见了吧,担架上抬着的,就是我男人大荒子。
咱们现在就为了去奉城给我男人治病,这才征用你的马车,识相的,快点把东西卸下来,让咱们上车!
你要不识相,那可就别怪我们要不客气啦!”
说着这就要动手,跟老头说这么多话,陈秀秀现在肚子还疼,还担心大荒子的病情,心里烦躁得很。
老头要是再不识相,再跟自己逼逼赖赖地,虽然不会真弄死老头,但肯定会把老头儿绑起来扔道边上。
正要动手呢,就见那老头一听说是温家沟大荒子,慌忙从车上跳下来,嘴里一叠连声地喊:
“啥?大当家的这是咋地了?伤得重不重啊?有没有啥危险呢?”
又拍着大腿说:“艾玛,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