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看师父说话精神头儿还不错,估计一时半晌死不了。
可不能因为她干呕,再落话把儿,以后让师父老念叨自己。
赶紧边呕边说:“呕——师父您可放心吧,我指定不嫌弃您,指定给您端屎端尿。
哎,不是,师父啊,就说您为啥非得要老的时候,不能动弹啊!
老的时候,能蹦能跳不好么。
对了,我这吐,是因为早晨吃饭,吃的有点急了,胃里一直不舒服。
可不是嫌弃您。
唉,您老人家刚才肯定是多心了。呕呕——”
干呕了半天,吴东捂着心口窝又皮上了:“师父,您看您说话多歪,不然我给您扎个小歪辫儿吧,嘿嘿嘿。”
刘胜利眼珠子一瞪:“我歪啥歪了?我都这样了,你说你还有闲心瞎扯犊子,可见不孝顺我。”
姜姑姑看刘胜利跟吴东吹胡子瞪眼的,实在看不下去。
这老头儿刚才还寻死觅活的,才这么大会儿功夫,缓过来就跟孩子作妖,还有没有个长辈样儿了。
也眼睛一瞪,冲刘胜利就喊上了:
“挺大个人了,可别难为孩子们了。没看孩子以为你要没了,慌得连鞋都跑丢一只么。
这就说明人家孩子,是真把你放在心上了。
你可知足吧,别作妖了啊。
这么大年纪还挑理怪错的,你磕碜不磕碜!”
刘胜利一看姜姑姑又是瞪他,刚才又是动手拍他的。
现在吐完了,肚子也舒服多了,怕姜姑姑再发火,说不上还会怎么地呢。
赶忙往炕上一倒,手蹬脚刨的,嘴里还嚷嚷着:
“别说我,你们谁都别说我,我是病人!”
众人看了,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老小孩儿,小小孩儿,老头儿闹起妖来,跟小孩儿也不差啥了。
吴东看师父活蹦乱跳的劲儿,估摸着没啥事儿了,可怜她被喷的这一身,实在忍不了啊。
拿衣服大襟使劲抹抹脸,对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无常说:
“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得出去找地方洗吧洗吧,不然我还得吐。
剩下的活儿,你自己个干吧,我不帮你了啊。”
说着话,一个高就窜出去,找地方洗澡去了。
姜姑姑看见无常,招呼他坐下以后,就问:
“这几天,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了?”
吴东跟无常两个来到总舵,帮助刘胜利他们把冒牌货们解决了以后,因为无常会催眠,在国外还特意经过培训,对刑侦审讯这一套,都特别擅长。
姜姑姑等人就拜托他,把总舵的人,好好梳理一遍,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日本鬼子的钉子。
冒牌货们来总舵两年多了,之前他们更是布局至少得有十几年,难保总舵没有他们的钉子。
不然当年刘胜利的师父,也就是前掌门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被日本鬼子给掠走的。
如果不是这次小师妹说出老掌门没死,而是被他们掠走,又经过好几年的酷刑才死的。
那他们都不知道,当年埋葬的那个,不是老掌门,而是个替身。
如果说三不留派总舵没有内应,凭老掌门的功夫,敌人再是厉害,也不至于一点察觉不出来。
肯定是总舵里头,有了日本鬼子安插的钉子,所以才能够让他们瞒天过海,遮掩这么多事儿。
无常依旧的是一惯淡漠脸,跟吴东两个人,连着几天几夜审讯这些嫌疑人,累得眼睛底下发青。
一看就是严重的睡眠不足。
今天无常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服,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可惜不能抽,这屋里都是老人,尤其刘胜利还是个病人。
他抽烟给人家呛着就不好了。
闻闻提提神就行了。
慢悠悠把烟夹到自己耳朵后边: